只會拖拖鞋!’在場師生鬨然大笑。笑聲中,旗上杆頂。
“校長在‘升旗儀式’第四項領導講話裡說:‘有的同學亂議論我穿拖鞋——你看我現在就拖著拖鞋——你沒想想,我不上課,而你們整天在上課,在教育人,在受教育,穿拖鞋成何體統?有些事情你要反過來倒過去想,我們都是教師呀,整天在為人師表……’”
“校長整整訓了一小時人,直到第一節課上了,他才不得不終止了‘演說’。因此,我有權愉快地告訴你們,本週我少跟了一節早讀。”
大家都怔著。
程軍又說:“免酒乎?免酒哉!”
周紅和冰南沒反對,程軍的酒便被免了一杯。
“本司令給大家講一個關於教師的故事:上一學期督導三年制村學時,我們聽了一位叫牛強的教師的課。牛老師的課講得乾巴稀鬆,還有十分鐘的時候他結束了講授。於是,鬆了口氣,臉上露出‘勝利到達彼岸的成功’,踱到黃主任跟前嚴肅地說:‘黃主任,你幾個有啥沒有?’我幾個都被他問愣了,他卻以為我們沒聽清楚,又問了一遍。黃主任躁了:‘你弄你的!’‘我講畢了,看你有啥嗎?’……我和丁會計強忍著一肚子的笑。課下了,一走出教室,黃主任就罵開了:‘我轉了這麼多地方,沒見過這麼個冷熊!’後來,他又將牛老師叫來‘耳提面命’了一通:‘你那普通話,連學生都不如。我看,有機會叫‘你小姨’好好教練教練你……’
“我女兒要更名了,應叫程小伊。”我剛講完,程軍便宣佈道。
冰南和周紅都不滿地瞅著程軍,我也有些詫異。
好一會子,周紅才說:“為人父者,你想喝多少酒?”
“悉聽尊便!”程軍滿不在乎,“大便的‘便’。”
“你沒那麼‘便利’,任‘路司令’發落吧!”
“好,”我說,“咱們先打掃自己門前。”
大家喝完,桌上便剩下我和程軍被免掉的那兩杯酒了。我再添了一杯,道:“本司令很遺憾地宣佈,程父立即喝三杯酒,以謝罪!”
程軍接連灌了三起,我都看得有些不忍了,周紅卻乘人之危地將指頭伸向了他。程軍哪能招架得住,又連輸兩杯。他端起酒杯:“你們知道倪小伊多漂亮嗎……多美嗎?她的的字寫得多好哇!嗓子多甜哪!普通話多準哪!寫出的文章,給你就是兩個字‘佩服’……生女當如倪小伊,我女兒就應該像她那樣!”
“倪小伊何許人也?”周紅不解地問。
“你忘啦,就是陽臺小學那個報幕的。現在在程軍班裡。”冰南提醒。
“噢,怪不得……那學生的確不錯,的確不錯……司令,程軍的酒免一杯吧!”
我們看時,程軍已把酒喝完,手伸向了一隻酒瓶。
我們連忙去制止。這時,“良友”酒家的老闆闖了進來,我大吃一驚。周紅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老哥,坐下。老哥……你對著哩!”
老闆竟坐了下來。一會,說:“周老師,各位老師——噢,程老師像醉了……”
“我沒醉!老哥——你人夠意思。”程軍竟端坐在桌前。
“兄弟,你在罵我,我老婆不夠意思!各位,我是來賠罪道歉的!俗話說:沒有富死的回回,有牛也能吆到山裡哩。咱們有幾個錢呢!我老婆是個糊塗蟲,你們有層次的人不要計較太多!” 。。
八、最後的瞬間(9)
“我們沒計較。”我說,“咱們酒逢知己哩,喝兩盅!”
“不啦,不啦!你們耍,你們耍!”說著他就抽出身去。我上前去拉他,他卻把我拉出了酒店,遞給我一支菸,說:“路老師,你都是很有聲望的人,我給你說一件事情。上一學期,這兒唱戲。一晚,我酒店裡來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