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胡說!”阿郎一慌,大舌頭了起來,不知是真被阿太給蒙對心意還是酒喝多了,臉上一片紅潮。
“郎哥,跟澔子搶女人,搶不贏的啦。”從外表就輸到綽綽有餘,再論上才能……嗯,還是不要自取其辱好了。
“我就說了我沒有!要下要我保證引要不要我發誓?!”被阿太起鬨的結果,阿郎撂下無法轉園的狠話。
“要!”
阿太和阿郎同時望著發出這聲中氣十足要求的來源,在動感舞曲聲大作的環境中還能吼得讓人聽清楚,甚至方圓三桌內的客人也跟著回頭看望,可見說話人的認真。
黑澔的雙眼正盯著阿郎,那個字,出自他的口。
“郎哥,你不要喜歡寧熙,千萬下要。”他需要阿郎的保證,保證他對沈寧熙沒有心動過,更需要阿郎的發誓,發誓他對沈寧熙沒有半分好感。“我爭不贏你,半點勝算也沒有。”
他……拿什麼和一個正正常常的“人”來爭長短?光從立足點他就已經被判出局了吧。
“澔子,你說反了吧?是他比下上你耶。”阿太以為黑澔在說笑,直到看清黑澔眼裡的擔懮和不安,才說服了他——黑澔是真的認為自己比不過阿郎。
黑澔徑自道:“郎哥那麼帥氣,體格好、性格好、人格也好,我呢?不過是……”不過是隻醜陋的灰鼠。
阿郎被黑澔這麼一讚揚,反而汗顏起來。“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啦……”
一個一百八十幾公分的人誇獎身高一百六十九的人體格好?左聽右聽都覺得是謊言,但由黑澔嘴裡說來,又誠懇得使人無法認定他在誆騙大家。
“我喜歡寧熙,可是沒有比郎哥先喜歡上她……但是想到她變成郎哥的,我這裡就苦苦的,這裡也酸酸的……”他先指指自己的胸口,再指指自己的鼻腔,“雖然橫豎都是要死,要是死前必須懷抱心碎,那我倒情願在那場爆炸裡沒能逃出來,不要遇到她……不要遇到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醉意讓他說話開始含糊,到最後那幾句全成了嘴裡的咕噥。
雖然要是沒逃出研究所,他一輩子就永遠是隻實驗白老鼠,不會知道原來研究所外的世界並不如他想象的美好;要是沒遇上沈寧熙,他也不會知道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是怎樣的酸甜滋味。
“郎哥,你要是真對沈姐沒遐想,就趕快發誓,我剛剛那番話也只是玩笑話而已。”阿太忙推推阿郎。
“澔子,我保證,我發誓,我對沈寧熙絕對沒有任何遐想!”五指朝天立誓。反正就算他有意,沈寧熙也不會多瞧他一眼,他沒有太高貴的情操去玩什麼“在你背影守候”的狗屁蠢舉,人生可不是這樣蹉跎浪費的。
“你看你看,郎哥發誓羅,我做證人,要是他說謊就天打雷劈、五馬分屍、頭破血流、絕子絕孫——”別人的命死下完,所以阿太非常努力替阿郎加重違誓的處罰。
“阿太,輕一點啦!”阿郎用另一隻手的手肘撞撞阿太,再這樣詛咒下去,他真的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重一點才表示誠意嘛!”計較這些做什麼?
“被雷劈的又不是你!”死道友不死貧道,這種事他也會呀!
兩人發誓發得起勁,而黑澔,早就不勝酒力地昏睡成一攤爛泥。
第九章
門鈴叮咚聲吵醒整理客廳整理到累癱在地板上小憩的沈寧熙,她吃力地睜開眼,橕起身,邊瞄了眼時鐘邊走向大門。
玩到凌晨兩點,真有他的,頭一次就將人類玩樂的精髓給摸透了?
拉開門。“不是叫你自己爬門縫——”她猛然將後頭的字全吞回嘴裡。
“嗨,沈姐。”
門外站著阿太和阿郎,一人一邊橕掛著比他們高出一個頭的黑澔,訕訕地向她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