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綠愣了愣,道,“娘子……桑先生怎麼了?”
“不知道。”冉顏無心關注桑辰,專注的看著面前一片花田。
一片奼紫嫣紅開的好不熱鬧,絢麗異常,只不過在冉顏看來,這些花也就是顏色不同罷了,看了一會兒新鮮,她便意興闌珊。相對來說,還是千奇百怪的屍體能燃起她體內的興奮因子。
“我們回去吧。”冉顏道。
“娘子,怎的剛來便要走?”晚綠不解道,以前自家娘子最是喜歡這些花草,甚至還向吳神醫要了草藥種子來種,怎的忽然就興趣缺缺了。
冉顏也不解釋,心裡開始暗暗盤算應當私下做些營生呢?還是想辦法回冉家?
冉顏的身份是冉十七娘,這是逃不了的,就算自己的營生做的再怎樣風生水起,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若不在眼前看著,萬一隨隨便便就給許了出去,這下半輩子可就別想舒坦了。逃跑?更不現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獨身在外,所遇的未知危險比現在多出幾十倍,但也不能立刻就回冉家。時機還未到。
綜合分析一下,冉顏覺得留下來,先暗中賺點錢,到時候無論是走,還是被接回冉家,她都有一些保障。
回到府中,冉顏便與邢娘和晚綠商量,明日去城中。恰巧中午的時候,晚綠說過要給她做一件新衣服,邢娘也不曾反對。
睡覺之前,冉顏將原主所有的物件都翻看了一遍,找到三支簪子,一隻玉鐲,四雙鞋履,還有十多件穿舊了、小了的衣物。另外,便是五本被翻舊的詩集。
看來,這個貴家嫡女的生活,當真艱難。
以前,冉顏從來沒有為錢財擔憂過,這回可切切實實的體驗到了,什麼叫無錢寸步難行。才七八日,賣簪子的十五兩銀子,現在已經只剩下八兩,別說舒適無憂的生活了,便是多吃一頓好的也肉疼。
只好明日去城中看看有沒有商機。冉顏以前在醫學院時,同寢室的朋友是婦科專業,但成績一向不大好,為了謀求生路,便改變策略,開始研究怎樣保養女**官,以達到美容駐顏的效果,倒是頗見成果。
那位同學當時經常找冉顏聊天,請教問題,一來二去,冉顏也知道一些方法和配藥,如果將這些藥方配出來賣,應當也會有市場……
只是要怎麼賣?這些藥恐怕只有貴婦千金才能消費的起,原來的冉顏在城中倒是認識那麼幾個貴女,只可惜,都是泛泛之交,總不能貿然上門兜售藥物。
冉顏將東西歸位之後,剛剛在幾前坐下,便聽見敲門聲。
晚綠道,“娘子,吳神醫回來了。”
是冉顏睡前交代晚綠,等吳修和回來後通知她一下,她,要拜師!
“晚綠,進來幫我整理一下。”冉顏知道古代人很重視禮節,雖然那個吳神醫看起來很不靠譜,但既然是要人家幫忙,自然是要十二分的恭敬才行。
“娘子,您也太匆忙了。”晚綠看著依舊整齊的冉顏,便知道她是一直在等吳修和回來,“拜師哪日不能拜?何至於熬夜,現在可都亥時了!”
亥時初,也就是九點,在冉顏看來,還不屬於休息時間,拜師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
稍稍收拾一番,冉顏匆匆往吳修和住的院子去。
西山生了不少靈芝,吳修和一時高興的忘記了時間,這才如此晚歸,不過看著四隻大小各異的靈芝,吳修和高興的合不攏嘴。
他這廂剛剛坐下,便聽見了敲門聲,緊接著,便傳來晚綠的聲音,“吳神醫,您歇下了嗎?”
吳修和倒茶倒了一半的手猛然頓住,騰地從席子上跳起來,急急的撈起藥簍,抱起來就往簾後衝,待到藥簍放妥當了,這才不緊不慢的理了理衣襟,過去開門。
吳修和見門口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