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哽了一下,眼淚吧嗒吧嗒的滴落在她膝蓋前的席子上,“娘子說,覺得有些熱。奴婢當時也不曾在意,心覺得定是天氣太炎熱,所以便起身找小廝要了一盅消暑湯,返回來便瞧見……見娘子滿臉都是血,她掏了帕子在擦拭,奴婢嚇的蒙了片刻,便立刻讓小廝去叫一聲,娘子被自己滿手的血嚇的尖叫了一聲,暈倒在地上,奴婢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抱著娘子哭,等醫生來了,娘子已經……”
對於芍藥的這番說辭,冉顏持懷疑態度。芍藥在面對兩個官員、一個侯夫人,尚且沒有一般奴僕那種畏縮,誠然她方才看上去很害怕,但是她語言表述雖然有一絲的斷續,卻十分有條理,說明她腦子還是很清明。這樣的一個人,她家娘子流了滿臉血,她會不知道節省時間揹著傷者去就醫?
小廝這一來一回可就要花費不少時間,即便能救活,時機也早已耽誤過去。
但冉顏也並未將此事捅出來,轉而問起別的事情,“也就是說,上菜時候曾經有小廝或侍婢進去過,除了你之外,還有別人接近你家娘子?”
芍藥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小廝只是把飯菜放到了几上,距離娘子約莫也有三尺遠。”
冉顏暫頓了一下,話問到這裡,意思明顯懷疑芍藥殺人,但她居然並沒有趁機開脫!是太實誠,還是真心關心殺竇四孃的兇手?抑或是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
第358章兩個嫌疑人
“除此之外呢?你們家娘子可還接觸過什麼人?”冉顏耐著子繼續問道。
芍藥垂頭,靜默了一會卻十分堅定的搖了搖頭。
“也就是說,現在的嫌疑人只有你我兩個。”冉顏聲音波瀾不驚,彷彿事不關己一般,看向孫振,“孫少卿,縱然也有可能是我謀殺了竇四娘,但這個芍藥,是否也不能擺脫嫌疑?”
不等孫振回答,冉顏繼續道,“我並不認識竇四娘這件事情,不管是我的叔父冉氏,還是滎陽鄭氏所有人,都可以為我作證。那潔麵粉,恰巧我這裡還有一些,孫少卿可以帶回去請御醫檢驗一番,我與竇四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要殺她?但竇四娘用了潔麵粉的事情,除了芍藥,也只有其他幾位娘子與其侍婢知道,是否嫌疑比我更大一
即便兇手不是芍藥,那她定然也是幫兇。冉顏猜測自己這些日一直在被人監視中,但即便如此,冉顏身邊也有暗衛,監視之人並不能靠的太近而不被發覺,又怎麼會知道竇四娘子醫館裡面做了些什麼事?
能段時間配出傷人臉的那種藥,冉顏自問是做不到的,而且除了蘇伏,她也想不到誰能做到。宮黑御醫事多,醫術也高超,但在配毒方面,還未必能比得上冉顏。
“奴婢受竇家養育之恩,怎麼會殺害娘子!請孫少卿和袁少卿明鑑。”芍藥匍匐在地上,不斷啜泣。縱然看不見臉,也覺得那姿態實在惹人憐愛。
相比之下,冉顏的模樣就沒有任何可人的地方了。袁少卿原本對冉顏有些幻想,一來是因為她五官著實生的美麗;二來也是因為她無多表情的模樣,是他不曾見過的,不過眼下一對比起來,他心中暗暗覺得像冉顏這種沒有情趣的女人,實在乏味的很。
袁少卿閱女無數,自然能看出來,冉顏不是那種面上淡然之人,她是從骨子裡都無趣,而且還不好得手。
因此一時間袁少卿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芍藥身上:“芍藥姑娘快別哭了,端梁夫人也沒說你就是兇手啊!破案嘛,總是把有嫌疑的人都羅列出來,孫少卿為人清正廉明,定然不會冤枉你的。”
晚綠胸口一堵,忍不住道,“袁少尹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會冤枉她,那您就認定我們家夫人是殺人兇手?我們家夫人自小賢良淑德,如今嫁入蕭氏更是潔身自愛,一心一意的侍奉夫君,莫非您覺著我們家夫人還比不上一個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