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秦彰看著兒子,眼中流露出不捨和擔憂,語重心長地說道:「觀兒,我從沒想到,你能夠取得如此成就,考中狀元光耀我秦家門楣,現在想來為父還有種不敢置信的感覺,這是你自己努力,也是祖宗保佑。」
「可你今年才19歲,人生閱歷太少,也從來沒有為官的經驗,突然成為一州知府,為父擔心你能否做的來,就算是我做了十幾年官,也不敢說到了地方就能夠全部擺布清楚。」
「為父現在對你說說知府的一些事情,希望對你有用吧。」
秦觀坐好,秦彰開始說起來。
「地方事物千頭萬緒百事繁雜,政務、軍事、刑律、稅收、教育等等等等,知府掌一府之政令,總領各屬縣,凡宣佈國家政令、治理百姓,審決訟案,稽察奸宄,考核屬吏,徵收賦稅等一切政務皆為其職責。」
「你不僅要能處理好政務,更重要的還要懂得官場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和人鬥。」
「你要和上級處理好關係,巡撫、布政使、提督學政等,最好不要為惡,要不然你會處處受制。」
「和同級的通判,要處理好各自的位置,知府是主官通判是佐官,通判可與知州同理一州之政,州府公事須經知州與通判簽議連書方許發下。兵民、錢穀、戶口、賦役、獄訟聽斷之事,主要是由通判管理的。」
「通判還有一個職能,那就是他們都是皇帝的耳目,所部官有功過及職事修廢,可直接通達皇帝。反之你亦有監督通判之權,所以你與通判的關係是相互監督互相牽制的。」
「我朝有慣例,兩屆通判可提為知州。」
「下級,知府衙門設有府堂、經歷司、照磨所和司獄司。府堂是負責知府衙門日常運轉的,內有典史若干人。經歷司是知府衙門內掌管出納文移諸事的機構,設經歷1人秩正八品,知事1人秩正九品。照磨所是知府衙門掌勘磨卷宗等事的機構,設照磨1人,秩從九品。司獄司是知府衙門掌察理獄囚諸事的機構,設司獄1人,秩從九品。」
「另外還有州府所轄縣的官吏,縣令、縣尉。」
「你新進官場就身居高位,那些官場老油條未必服你,或許就會有人在暗地裡搞小動作,你又沒有經歷過這裡面的門道,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入他們的圈套。」
「輕者讓你顏面掃地,在當地樹立不了威信,重者可能會害你有牢獄殺頭之災,所以說,為官最重要的,是先學會與人鬥,再考慮政務如何做,最後才是考慮百姓如何。」
秦彰的話說的很直白,對於兒子的教育,他不會去講什麼大道理,為國奉獻之類的,那會害了兒子,他只會從最適合生存的角度,去給兒子講解官場的險惡。
這絕對是一個做父親對兒子說的最關心的話,全都是為了他好。
秦觀能從父親的話裡,感受到那份關心,甚至還有擔心。
「另外你還監管著信安軍、保德軍,現在我告訴你,這個監軍,是沈相公給你從皇帝那裡要來的。」
秦觀微微吃驚:「沈相公給我要來的,這是為何。」
秦彰道:「兩個原因,第一個就是你是軍方的人,上一任的雄州知府,本來就兼任保德軍監軍職務,不過他是曾毓的人,這次正好將雄州監軍的權利奪過來。」
「至於信安軍,那是你岳父所轄的軍隊,一直是我們自己人,不過那邊的監軍是一名太監,你岳父也頗為掣肘,如果你有能力,也可以幫幫他們。」
說到這裡,秦彰看向兒子,有些好奇地說道:「說來也怪,這次沈相公提議你兼任信安軍監軍,李朝恩竟然沒有反對,也不知道為何。」
秦觀想了想,或許是自己那日與李朝恩刻意交好有一定關係。
秦彰繼續道:「第二個原因,有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