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難攀。
她嘆息了一聲,低頭看了看懷中的楚翔,發覺他臉色煞白,嘴唇也有了泛青的顏色。她心下生疼,只能費力的半拖半抱著楚翔,將他移到一處樹蔭之下。
到了樹蔭之下,程依蔓麻利的將楚翔被血染黑的袍子扯開,才發覺他胸口竟然有烏黑的一個掌印,那掌印泛著黑,卻在皮下,看似是中了毒。
她能做的,就是將楚翔身上的傷口先清理乾淨,防止傷口感染髮炎。楚翔的意識似乎陷入一種昏迷的狀態,程依蔓怎麼弄他都不會轉醒,眼看著天色轉暗,她只能去尋了一處乾淨的山洞,將楚翔移到山洞的下風處。
半夜的時候,楚翔的傷勢似乎轉為惡劣,他開始發起低熱,同時,程依蔓發現他胸口黑色的掌印竟然蔓延出一些黑線朝其他部位生長。
“水,水……“楚翔的聲音透著無力的虛弱。
程依蔓俯身,將水壺中的水緩緩倒入楚翔口中,只是他彷彿又失去意識一般,任憑那水流過下顎,打溼了身前一片。程依蔓無奈,只能將水倒入口中,用嘴度入楚翔的口中。水入口似乎有著淡淡的苦澀,伴隨著她自己的眼淚,鹹澀的味道,讓她竟然有些戀戀難捨他的唇。
躍動的篝火,為楚翔蒼白的面容鍍上一層淡金色,程依蔓坐在楚翔身側,視線定定的落在他胸口的黑色掌印,曾經他也是這般抱著奄奄一息的自己,在自己的病榻前衣不解帶的照顧著自己,一種命運捉弄的感覺浮上她的心頭。
“小翔子,為什麼我們不能像曾經那樣快快樂樂在一起?”她有些悲傷的喃喃自語著,眼淚忍不住就悄悄滑落了下來,疲倦和悲痛帶來的雙重壓力,使她終於倚著楚翔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程依蔓又給毫無意識的楚翔喝了一些食物熬成的濃湯後,就匆匆去外面尋找一些草藥。當初在軍營的時候,她多少和其他醫生學過一些中醫的草藥藥理。只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她面對自然界的萬千植物,全然陷入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那些草藥往往都是那麼不起眼,縮在草叢之中,逼迫她只能一寸地皮一寸地皮的細細找尋過去。
她一個人置身在陌生的山林中,上樹攀崖,只為尋找那些能為楚翔解毒的草藥。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被她在一株枯木下尋到一種換做“千機“的草藥。曾聽軍營的醫師說,此物乃可遇不可求,只有在靈氣極佳之地才能百年孕育出一棵,是解毒的上佳藥引。原本只是好奇,因此對那草藥的外形特別留心記憶了一通,沒想到真的讓她在這裡尋到。
她回到山洞內,替楚翔重新清洗傷口後,又取了鍋子,將那千機就著其他一些據說有排毒功效的草藥一同煮了給楚翔服下。楚翔服下草藥湯後,傷勢似乎有所穩定,冷汗也不那麼狂流不止,只不過他的意識卻仍舊處於一種昏迷不醒的狀態。程依蔓看到楚翔胸口黑色的毒線不再生長,甚至有淡化的跡象,她提著的心也不由放下許多。
接下來的日子,讓程依蔓好好過了一把叢林野人的生活,包袱裡的乾糧很快就消耗一空,為了楚翔的身子她不得不開始去動手抓魚,打獵,採摘野果,維持他每天身體的營養所需。
頭幾回,她每回搞得傷痕累累,卻連動物的皮毛都沒摸到一點。只能一個人躲在洞外哭得淚如雨下,卻不願意驚動在洞內養傷的楚翔。
每天夜裡,她都會抱著楚翔入眠,只要有他在她身邊,再苦,她也能忍受,只要她能救活他,治好他,就算她變身修羅她也無所謂。漸漸的,楚翔的身子慢慢恢復過來,人也逐漸清醒起來。
這日,程依蔓去河裡抓了幾條小魚,又挑了一些可口的野菜,回到山洞,卻驚喜的發覺楚翔竟然半倚靠在山洞口等著自己。
“小翔子!”楚翔望著那朝自己飛奔而來的程依蔓,忍不住一陣心神盪漾,他雖然身體一直處於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