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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你想做什麼?”

“與你無關。”落下這四個字,糜陽揮開他的手,消失在酒店長廊拐角。

與此同時梁悅剛從苑江公安局單身宿舍裡走出來,看看錶已經夜深,手機上有公司經理發來的簡訊說明飯局已散。她嘆了口氣,轉身坐進自己的車,夜風從窗戶撲進臉上,吹散身上的酒氣。

街邊有行人在走,不少也是剛散了席各奔東西的男人與女人。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與糜陽和溥韶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時候自己最是厭惡生意場上滿身酒氣的人,沒成想數年後自己便成為了這樣來往奔波於各種飯局的人物。她厭惡現在的自己,放不下過去,也看不清未來。

忘不掉,放不下,這才是愛情真正的悲哀。

回到糜章筠的住所,別墅一片黑寂。糜章筠說過自己怕黑,所以從來就算入夜也會把客廳燈開著,今天想來是她沒有在家。梁悅摸不清BBs ·JO Oyoo.nET糜陽究竟回來沒有,於是提著包,放輕腳步開啟門進了屋。

客廳空著,梁悅開了燈,拿了杯冰水,忽然抬眼向樓上看去。她琢磨了一下,放下杯子,轉身上了樓梯。

糜陽的房間門鎖著,她輕輕敲了敲,沒有人答應。轉去糜章筠的房間抽屜裡拿了鑰匙,咬著嘴唇把門開啟。

風從門窗大開的小陽臺上灌進來,白紗窗簾被鼓成一片海洋似的起伏。有個人影在窗臺上若隱若現,梁悅試探著喊了聲,“糜陽?”

他沒有答應,依舊站在那裡。

梁悅放下鑰匙,走上前拉開窗簾。

糜陽背對著她,看不見表情,聲音卻啞的宛如生鏽齒輪,“她騙了我……我被騙了整整五年。”

梁悅害怕看見這樣難過的糜陽,但又不得不去安慰他。此時此刻,唯有自己能讓他放心,五年來放不下的想得到的,或許就只靠今夜了。

“我已經知道了,我送她回去的時候,發現她住在公安局的單身宿舍,這才知道她是公安。那麼想來五年前糜家出事,也是她舉報的。”頓了頓,又加上一句,“她必然只是一心想著如何騙你,卻把感情當成工具來利用,叫人不齒。”

“只怪我太傻,傻到以為她必有苦衷。”糜陽低低的笑了出來,聲音卻悽切的叫人心碎,“我說過我會原諒她,可我還是沒能做到。我也就算了,可糜家幾乎因此家破人亡,她卻利用一條假新聞使我如遊魂般度過了五年。”

梁悅將手搭在他肩上,兩年前是自己說服糜陽的母親把他接到美國療養的,自然知道糜陽五年來的生活狀況。她其實有些不忍,但還是努力鼓氣讓自己說:“你還有我……當然,還有韶竹,你知道五年來我一直在等你……當然我並不是給你施加壓力,我只希望你能釋然,從過去儘早走出來……”

糜陽將手放在她的手上,轉過身來,目中多了幾分溫切,“謝謝你梁悅,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真的謝謝你。我欠你太多了,我都不知道如何去還。”

“我們……我……”

糜陽卻打斷了她,“我累了,我們都需要休息了,對嗎?”

梁悅知道有些事急不得,於是嘆了氣替他關上窗戶,正要把窗簾拉好,卻聽見他說。

“不用了,我還是喜歡開著。”

她的手一刺,從窗簾上拿了下來,然後退出去,關上門。

梁悅當然記得,糜陽自小同自己玩耍時就說過是不喜月光,容易無法入眠。她也當然記得,葉辛曾經當場反駁過糜陽,聲稱自己入睡時總是開著窗簾。

有些人,不是忘不掉,而是當他成為了習慣,成為了生活的一部分。就算刻意去忘,也難以戒掉。

梁悅忽然覺得胸前那片被酒水沾染溼透的衣服,開始逐漸變了溫度。那般冷,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