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疼就疼了。
他為紅雪挨這一下,他心甘情願的,也不知哪來的預感,他竟是不顧一切擋在了她的身前——他很知足,僅是看到了她的震驚和她眼中的淚水,還有……她喊他的名字,那聲音……比他夢中聽到的還好聽一千倍!
妖異的太妃娘娘(2)
幸好那鞭子抽在他的身上……
不!不對!那鞭子一角刮在了紅雪的臉頰上,他看到她的臉上破了一個小口子,那血像她的眼淚一樣,噙著,未流。
“唐染!!”他憤怒地攥緊了拳頭,“這一鞭子——本王要你這輩子都還不清!”
傷口上撒上了藥粉,他低叱一聲,咬緊了牙關。
“王爺,很疼嗎?”
他悶聲搖了搖頭。
“王爺,是那個唐染打傷了你嗎?”女人問著,口吻中滲入了狠毒之色,“他是何人,竟這般膽大無禮?”
“你不用管——本王自己會收拾他!”
“王爺……”
“和本王搶女人!本王要他唐門不得安寧!”
“王爺莫氣了,氣壞身子怎麼辦?”
他哼了哼,搖著牙繼續忍痛——
女人的指尖滑過他的肩膀,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回頭喚她:“淑兒。”
“臣妾在,王爺疼了嗎?還是想要什麼?”
他眼波一轉,眼眸盡頭的藍色顫顫地一閃,他低下頭,像是說起一件相當為難人的事兒。
“你……喊本王的名字。”
“啊?”
“讓你喊本王的名字!”
淑妃困惑地笑著,她不敢啊:“王爺……這,到底怎麼了?”
“讓你喊就喊!”他氣惱地吼她!
淑妃一顫,哆哆嗦嗦地遵著他的意思來:“錦、錦秀……”
他凝望著她,越發覺得怪異——他像剛才那樣繼續趴定了身,情不自禁地嘀咕:“還是她喊的好聽……你們及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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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冬天。
去年這時候,她幾次宣他進宮,都被他推脫;她知道他脾氣拗,也怪她愛他太深,傷得越深,現在他羽翼豐滿,總在不斷地變著花樣躲避她。她也認了。
只是,她近來才知道:
去年此刻,他不在大理,他去了中原——還惹了一身情債回來!
妖異的太妃娘娘(3)
淑妃說,他回來一個月,半個女人都沒碰上,渾渾噩噩地對著東面的天空傻看,無論天晴與否,無論下雨與否,一臉心事重重。連他那隻珍貴無比的雪獅也變得像他的主人一樣病怏怏。
段錦秀像是病了,像是被拔了牙齒的猛獸,一個多月了,不碰葷腥女色,不再暴戾殺戮——和平日裡的那個男人剛好反了!
她叮囑淑妃:“淑兒,你是哀家的人,哀家知道你喜歡他,哀家就讓你跟在他身邊做了堂堂正正的側妃,你要知道,在錦王府你的地位比任何一個女人都高,這是哀家給你的;剩下的,你要聽哀家的話,凡是要為你的男人著想,凡事都要走在他的前頭替他安排好,哀家說的——可對?”
寂寞宮廷裡的女人,她唯一的希冀就是已經逃出宮闈的那個絕色男孩子……
哦,不……他早就不是年少時代的十四皇子了。
他現在是錦王爺,他是段錦秀,他有了比年少時更妖豔的美貌,那樣的美……沒有女人能超越。
她毀了他,想把他留在宮裡做她的男人。
可是……倔強如他。
他抱著那張殘破的臉跑了,他寧可躲在他的錦王府裡和他的小王妃安靜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