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吹來,燕詢的眼睛漆黑如墨,他想起了離開真煌的那一晚,阿楚義無反顧的回去營救被圍困在帝都之內的西南鎮府使全體官兵,也許從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預見了今日的結局。他們有各自不同的理想和信仰,無法調和,所以必然會漸行漸遠,走上不同的道路。
任何夢想的達成,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他付出的代價,就是再也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人了。
無力的感覺一絲絲的蔓延上未,他卻不動聲色的將一切狠狠的壓了下去。
阿楚,當你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這一生註定不能跟隨與我,你是註定要行走在光明之中的,我卻終生脫離不了這屍山血海,我無法伴你高飛,所以便想要折斷你的翅膀將你留在身側,如今,我終於還是要失敗了。
“阿楚。”
低沉的嗓音在空曠的大殿裡緩緩響起,像是冷冽北風中穿梭的一絲白氣,男人站在大殿的門口,森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有著詭異的蒼白,他緩緩的閉上眼睛,表情那般平靜,眉心卻淡淡蹙起,隆起一汪如同霧靄般的沉寂。
“阿楚啊,你還回來嗎”冷月如霜,雲層輕飄飄的掩住半邊,回回高絕,飛鳥難度,他站在山巔之上,目光飄渺的掃過整片燕北大地,他靜靜的想:也許,她是不會回來了。
“陛下!”
阿精一把雅開了侍衛的阻攔,踉蹌奔來跪在地上,激動的說道:“陛下,救救姑娘吧,龍吟大雪村門,大夏圍困已有多日,姑娘快要撐不住了。”
燕詢沒有說話,他望著眼前巍峨的群山,似乎陷入了漫長的沉思。
“陛下,姑娘跟隨您多年,出生入死,堅忍不撥,她的功績,是我們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陛下,您真的忍心殺掉她嗎?您忘了您曾經說的話了嗎習。”
阿精眼睛通紅,不斷的磕著頭,沉聲說道:“陛下,求求你,開開恩吧,求求你了。”
“阿精”,燕詢突然開口問道,似乎此時才發現他的存在一般,疑感的皺起眉來:“我該如何救她?”
阿精聞言頓時大喜,連忙說道:“開放龍吟城門,派兵出城幫助。”
阿精還沒說完,燕詢就微微皺眉道:“你覺得,就算開放了龍吟關,她會回來嗎?”
阿精頓時一愣,默想了半晌,才喃喃道:“那、那就撤銷通往卞唐的南疆水路防線,開啟唐水關,放姑娘南下。”
“南下?”燕詢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聽不出半絲波斕,他輕輕的反問:“那她是不是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阿精目瞪口呆,再也說不出話來,燕詢嘴角牽起,竟然微微一笑,輕聲道:“那是不是說,我將會永遠的失去她了。”
夜裡那般冷,阿精只覺得周身上下都在冒著寒氣,想了許久,他突然自原地跳起來,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我去勸姑娘回來!”
燕為沒有阻攔他,甚至沒有看他,他仍日靜靜的站在那,烏雲遮住了月亮,又要下雪了,阿楚她,是不是堅持不了了,傻丫頭,為何不回來呢?他皺眉的想,像是一個單純的小夥子一樣,他自欺欺人的拋卻了所有的政治因素恍若他捫還是小時候吵架鬧脾氣一樣,生氣的想,為什麼不回來呢?外面那樣冷。
人生若只是初見,阿楚,你還會選擇和我糾纏在一起嗎?你可料到自己今日的局面呢。你對我的恨,又有多深呢?
“陛下,”一個低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程遠跪在那裡,仍舊是一貫的謙恭:“開放水路關,放楚大人南去吧。”
燕詢微微一愣,轉過頭去,看著程遠道怎麼?你也來為地求情嗎?”
“屬下不是為楚大人求情。”
程遠平靜的說道:“屬下是在為陛下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