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再說。
於是,她是好一場大覺,而季餘,卻是一直保持呆滯狀態,死死的盯著她,忘記了一切。
“啊——”一場好夢,在一個相當誇張的哈欠下清醒。
魚音終於睜開雙眼,看向依舊抱著他的人。
“我睡了多久?”她開口問。沒錯,就是開口,在海底不知多少米之下的此時此刻。她開口說話,卻沒有被水嗆入喉肺,也沒有被淹死。
“三個時辰。”季餘木然的開口,神色中帶著無法掩飾的震驚和疑惑。
哪怕他早已確認過了幾百次。
他們真的是在海底,因為在他不遠處,還有各種魚在遊動,他還看到了珊瑚和珍珠蚌……這的確是海底,不是陸地上。
可是,他們現在……
就像是坐在一個魚吐出來的泡泡之中。
只是這個泡泡很大,非常大,他伸開雙臂居然碰觸不到兩壁……在這裡,他可以自由的呼吸,可以說話,一如在岸上……
這是什麼?他一直在考慮著這個問題。
是神蹟嗎?
他想起岸上的人給那個騎著魚的人封號,“海神,海妖,海魔——”他甚至想,或者是真的,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個掛著他夫人名號的女子,真的不是神,是妖,是魔……若不是,一個凡人,如何會顯現出如此的神蹟?
海妖?海神?(二)
魚音終於坐了起來。看了一下身邊的被隔出來的空間,心中便是一陣恍惚。
伸手摸向自己的後背,那裡正發出一陣溫熱的酥麻。她可以想象,原來白晰無瑕的肌膚上,定然已現出那前世的印記。
不對,那不是印記,是紋身。是弄墨在她某一次,差一點被水淹死之後,在師傅的授意下紋的。
忘記了事情的起因,只記得她重傷落水,在快死的時候,被師傅給拎了回去。
剛算是活了過來,便讓弄墨給她紋身。
那個時候,弄墨才剛學會紋身,完全是拿她當白老鼠。
紋得是一條魚龍,很妖異。最重要的是,那紋身是用弄墨的血還有師傅特意調製的硃砂所紋。終她一生都不會褪色。
可是她沒想到,不但她那一生沒有褪過色,連她到了這個世界,那紋身也跟了過來。
那也是除了靈魂外,唯一從另一個世界帶過來的東西。
轉頭看向季餘,再低頭看向還安放在腿上,弦早已斷掉的琴。考慮著是不是要直接讓他忘記這一切。
如果她想,其實可以很容易做到。
可當她抬頭望進他疑惑的眼裡,卻終究還是什麼也沒做。
“這是什麼?”她不開口,季餘卻澀著嗓子問出聲,同時手也輕輕伸出,摸了摸他的身下。
“氣泡。”魚音直視他的眼睛,淡淡回答。
他的眼裡有震驚,有疑惑,卻沒有驚怪,沒有害怕。這讓她沒來由的高興,大概也是因為這個,所以她才生不起要將他洗腦的衝動吧!!
“我們該上去了。”
季餘再開口,卻是完全不相干的話。
魚音必須承認,對於季餘的淡定和理智,她十分欣賞,卻也有些些失落。
這樣不同尋常的事情,這樣神乎其神的現象,他怎麼可以只問一句便不再多問了呢?至少問一問,為什麼會有這個氣泡出現?問一問,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人或是神仙還是妖怪之類的。
海妖?海神?(三)
可是,他居然不問……這讓她早已想好的各種答案,完全沒有可用之地,憋了一肚子的鬱悶和不爽。
可她也總不能自己將答案往外說吧?總不能巴巴的告訴他,這是什麼什麼什麼……
讓她憑空的說著一些不著邊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