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毓顏的視線在魚音和蕭冰之間來來回回的看,好一會兒才只能暗哼一聲,又轉過頭來看向季餘,“咱們島上冬天寒冷刺骨,光有茶可祛不了寒,還是我們島上的酒更適合島上的人。季大哥,你說是不是?”
柳毓傑抬手一手撫額,一臉痛苦的閉上眼。可隨即又睜開眼,不再給他妹妹打眼色,反而給季餘和蕭冷打眼色。
蕭冷果然不愧對他的名字,冷淡的瞥開視線,根本不理他。
而季餘則是眉頭一皺,隨即開口,“顏兒說的不錯。”
眾人微怔,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柳毓顏更是嘴角都高高的翹起,眼裡露出得色。
魚音仍是一臉的平靜,靜靜的看著這邊。
而季餘又接著說道:“毓傑,通知島上所有人,但凡釀酒的人家,待酒一出窖,全都送來給夫人品嚐,若有夫人喜歡的,重金買下,給夫人過冬用。”
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什麼叫有苦不能言?
此時的柳毓顏便是如此,她怔怔的看著季餘,再看向魚音,最後又看向一臉擔心卻非常爽快的衝著季餘說,“是,我立刻去辦。”說完便拉著她往外去的親哥哥。
心中終於有什麼,澎的一聲碎了。
她被柳毓傑拉著,腳下有些踉蹌,她不停的回頭,緊緊的看著眼前的人,覺得,自己被羞辱了。而非常詭異的,她又認定了,那個羞辱她的男人,定然是受了那個女人的指使。
海島冬日(六)
於是,恨意,油然升起。
她有多喜歡季餘這個男人,有多想得到這個男人,她對魚音的恨意便有多深。
柳毓傑一拉了柳毓顏離開,蕭冷立刻便帶著蕭冰也識相的告辭。對於一個女孩的痴迷發作,他們沒有人放在心上。更何況,在所有人眼裡,毓顏是一個好姑娘,勤勞樸實,美麗可愛,一直是島上的小公主。
也沒有人願意將她想得太壞,哪怕是她最後離開時,眼神的異樣,也沒有人會去多想。
在所有人眼裡,這件事算是揭過去了。
而柳毓傑和蕭冷更是真心的希望,這件事真的能揭過去,包括柳毓顏對季餘的痴心,也可以因此而放下。
只除了魚音。
魚音一直不曾多看柳毓顏一眼,不是因為她不屑,而是她看人,從來也不看別人的臉。她只聽他們的聲音,只感覺他們的精神力波動。
那些往往比別人的臉上所表現出來的更加的真實可靠。
別人看不出來的東西,她卻能感受得到。比如柳毓顏聲音裡的驕縱,哪怕在所有人的眼裡,這個小姑娘都是可愛又貼心的小妹妹,是個單純可愛的小公主。可在她的眼裡,這個女孩一直有著一種傲然,有著高高在上的驕傲。
其實這也無所謂,她的哥哥是島上的二島主,在島上,說她是公主,其實算得上的是相得益彰。
只不過,這種驕傲讓她早已形成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星星也會有人替她去摘的現象。在往日裡,總有人順著她,所以表現不出什麼異樣,可一旦遇上有想得到卻得不到的……矛盾,便會突顯出來,而且還很瘋狂。
若是普通人,大概這只是小小挫折,可對她卻是一種打擊,還是從雲端跌落淤泥裡的非常嚴重的打擊。
海島冬日(七)
所以,很自然的生出怨氣,生出恨意來。
柳毓顏是一個聰明的女孩,表面上她並未表現出來,可心中早已驚濤駭浪一般……而魚音感受到的,便是這驚濤駭浪。
眼看眾人散去,小魚兒和小妖也拉了玲瓏一起退下,將小院留給季餘和魚音兩人。
只可惜,面對這樣的獨處時間,兩人並沒有太多的情話要訴,也沒有太多的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