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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不能死!

他暗中反覆告誡著自己,拼命壓下咬舌自盡的衝動。

“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留下遺憾就不好了。”殷離手一揮,鋼刀在他腰上劃出道細長血痕,獻血沿著腰際滑落,滴在地上點點濺開。水嶽吃痛,本就沒有血色的臉變得益發慘白,如今的他任人魚肉,壓根就沒有選擇的餘地,只得開口道:“每次菜裡一種毒。”但逢相聚,美酒小菜輕酌慢品,愜意人生,是殷語默最喜歡的事情。

“血蜥面前,百毒無處可藏,皇姐不可能毫無知覺。”殷離用燻了酒水的棉布慢慢擦拭著刀身,目光如炬,狠狠剜著水嶽。水嶽笑了,倔強抬頭:“雄黃酒。”殷離面色一變,要知血蜥功專攻天下劇毒,只要毒不死練功者,試過一種,便克一種,毒素隨即轉為硃砂赤紅,於肌膚下凝做蜥蜴模樣久聚不散,難侵入體。往後若再碰上這毒,除了血蜥所在會感到微微刺痛之外,並無大礙。唯有一點,雄黃酒之烈性同樣能刺激血蜥帶來不適,叫練功者難以區分。

那水嶽鍾愛雄黃烈酒,每逢必飲,殷語默從不設防,於是被人屢次試探。

殷離心中怒火漸盛,手中鋼刀一震,刀身徑直拍在水嶽臉上,如同抽了記極響的耳光。水嶽彷彿毫無知覺,露出理所當然的模樣,笑:“語默親口說的。”明知激怒殷離對自己將大為不利,然則望著對方扭曲的面孔,水嶽心頭不禁湧上絲絲報復快感,甚覺痛快。

噌一聲,刀鞘被殷離甩到船艙內壁上頭,裂作兩半。那血蜥功玄奇詭異,稍有不慎便先被毒死了去,實乃九死一生之舉,倘若殷語默連這等細節都告訴了水嶽,那麼兩人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止發小那麼簡單。殷離怒極而笑,咬牙道:“那她有沒有告訴你,當血蜥生成兩條的時候,便將百毒不侵?”猶記上次見時,殷語默的第二尾蜥蜴只差最後一足便可成型,如今還是著了道,修行之艱辛緩慢可見一斑。

兩條?

水嶽一驚,露出茫然神色。

殷離見狀不由得哈哈大笑:“原來你從未見過,所以你不知血蜥為何物,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聲中透出洋洋得意,將適才的患得患失統統拋到了九霄雲後。殷離眼前彷彿又看到了殷語默身上那一對如紅花般嬌豔欲滴的蜥蜴,精緻得叫人愛不釋手,以至於後來在自己身上也紋下了相同的圖案,就在左肩上頭,離心臟很近。

“客套話到此為止,你究竟是誰?”殷離將鋼刀往地上一拄,刀鋒折射反光,恰好照在水嶽臉上,很刺眼。水嶽別過頭去,不吭聲。

“你來自狄刺還是腥羅?”殷離再問,水嶽略顯猶豫,最後還是幽幽說道:“腥羅。”他需要為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儘可能多地挑起話頭。從一開始,他就不相信殷離會輕易放過自己。

“十年前,腥羅蒼狼族世子流落中土,後來腥羅國主著人天涯海角遍尋世子蹤跡,也不知尋著了沒有。”殷離在囚室當中踱了兩步,若有所思:“你六年前入的儒門,一直默默無聞,直到匪寨告破才名聲大作。如果蒼狼世子尚在人世,那麼忍辱負重潛入我大洛王朝,獲得寶藏線索後再行折返,似乎也合情合理,與你出現的時機亦恰好吻合。”對殷離的話,水嶽並不否認,看著地上甲板發呆,默不作聲。

殷離話鋒一轉,又道:“你不惜對皇姐用毒,是想要交換蝕心丹的解藥吧?”水嶽皺眉,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搭話。殷離圍著繞了一圈,臉色漸次難看:“但是,除此之外,你還想帶走她,對麼!”否則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刻意安排?水嶽點頭,心中甚苦,他找準了殷離的軟肋,同時亦給自己帶來重重矛盾。

“我可以給你解蝕心丹的毒,但是皇姐的解藥,又在哪裡?”殷離直勾勾瞪著水嶽,也許過些時日,以血蜥功之玄奇,最終自行壓過了那毒亦說不定,但是她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