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屋子裡以一對二的“絕魂棍”李少雄經過這一陣狠鬥,並不曾佔著上風,他難免有些沉不住氣,焦灼的吼叫起來:“幡主,幡主,何敢這廝專門遊閃滑走,稍油即退,不肯發力硬抗,顯見另有圖謀,金鈴賤婦卻死纏活賴,乘隙逼攻,他們必有詭計待使,咱們可別著了道呀!”
崔壽經這一吆喝,才從那陣自得中拉回了現實,他的表情隨即冷沉下來,又以冰碴子般的語調發號施令:“‘四面超度’,往上圈——”李少雄銀棍掃掠中又在大喊:“幡主,不能進屋,裡面施展不開……”崔壽的獨眼中殺機盈溢,他厲聲道:“便是拆了房子也要撂下他們,事不宜遲,竟功就在目前!”
鞭梢子抖向李少雄的棍端,何敢在對方收棍換招的一剎後躍,口中大叫:“你們不必麻煩了,我和金鈴姑娘自己出來!”
金鈴本欲夾襲而上,聞言之下趕緊煞住墊子,驚愕的問:“何敢,你是說我們要出去?”
何敢點頭道:
“不錯,我們自動出去,房子是向人家租的,眼前已糟蹋得這等模樣,對東主如何交代?乾脆我們到外頭儘早豁上,也不能叫姓崔的毀了人家宅居!”
目光溜巡過滿屋的破爛傢俱,金鈴仍不明白何敢的葫蘆裡在賣些什麼藥,然而,她卻絕對不認為何敢要離開屋內的理由是為了儲存這間房子,那麼何敢真正的打算又是什麼呢?
李少雄全神戒備的注視著何敢與金鈴,人略略顯得有些喘息:“天羅地網早就布妥,任你們兩人玩什麼花樣也是插翅難飛!”
何敢圈回他的長鞭,一攤雙手:
“眼下的光景就好比籠中抓鳥,甕裡捉鱉,在各位來說,業已是十掐入攢的事啦,金鈴姑娘與我任是怎麼個掙抗,到頭來亦只得認命,與其遍體鱗傷的認命,還不如趁此刻尚算囫圇的時候且先認了……”亮銀棍直豎胸前,李少雄狐疑的道:“你會認命?姓何的,我看你又想搞鬼!”
守在門口的崔壽也不禁有些迷惑,他冷銳的介面道:“何敢,你所謂的‘認命’,是打算出來死拚到底呢、抑或有意束手就縛?”
何敢嘿嘿笑道:
“老實說,兩種可能都有,這就要看我的情緒反應了,待我一步踏出門檻,若是高了興,說不定乖乖俯首聽令,假設不高興呢,難保再同各位較量較量,但我要走出這幢房子卻乃千真萬確……”坐在地下的蘇亥趕忙嘶聲叫嚷:“姓何的一定有名堂,幡主留意,千萬不要著了他的道!”
刮一指額心的血灑向門外,何敢道:
“蘇朋友,你受創不輕,這裡的事自有你們生子擔待,你還是老老實實坐在那兒多喘兩口氣,犯不上操這份子閒心!”
話中有刺,意含譏諷,蘇亥不是白痴如何聽不出來?他氣得猛一挫牙,瞋目如鈴:“你不要得意,姓何的,你現在得意還太早了,我挨你這一傢伙,會連本帶利向你討回來!”
崔泰朝蘇亥揮了揮手,寒著臉道:
“阿敢,不管你有什麼打算,先出來再說,玩硬玩軟悉隨尊便,不要盡在唇去上賣弄……”望一眼那盞桌上一直不曾打翻的油燈,從開始何敢就存心不將燈弄熄,蘇亥與李少雄自然也得指望燈光來照亮,所以那盞燈才能得以留到如今,如今,何敢卻祈禱著這盞燈多少幫上點忙了……虎視眈眈的李少雄已有了幾分不耐:“姓何的,你到底要磨蹭多久?別以為會有什麼奇蹟發生,今晚上你是死定了!”
何敢大聲道:
“要我與金鈴姑娘出去可以,但你得先請!”
李少雄怒道:
“我先出去?何敢,你在做夢,我李某人不上這種邪當!”
何敢冷笑道:
“沒見沒識,無種無阻的東西,你將情勢看看清楚,只這麼一間房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