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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死心,卻看妙音眉頭緊鎖,湊到他耳邊煞有其事道:“主人被撼天鏡中的邪氣蠱惑,失了理智,少白公子你和妙心留在此處,自己當心著,我過去擋一擋!”

妙音說罷打出一掌,將顧少白往與她一同趕來的妙心懷裡一推,使了個眼色,轉身迎上寧湖衣。

寧湖衣真被邪氣影響走火入魔了?自然沒有。侍奉了他千年之久的妙音又怎會不知。機敏如她立時發現他們都忽略了一件事,即為了紙偶肉身穩妥無恙,主人用鎖魂籠充作固定之物纏在了少白公子身上。

被鎖魂籠拘住魂魄,完全隔斷了魂魄之力,激發不出接引陣法情有可原,這不紙偶剛破,陣法立刻就出現在了少白公子左近,沒想到事事謀算在心的主人竟然也有疏忽的時候。

雖然她更希望顧少白是邪靈,生也好死也罷,只要離寧湖衣遠遠的,皆大歡喜。但事已至此,斷然無法改變了,而且如今細細想來,不免後怕得厲害。

邪靈就罷了,如若在法陣出現的前一刻下殺手弄死了少白公子,主人該如何自處?怕是這一世又要廢了吧?一世又一世地蹉跎下去,何時才能得道圓滿?不說這個,就是現下這境況,也不好對少白公子交代呀!

雖然對顧少白頗有微詞,妙音的忠心不可小覷,一切以寧湖衣為上,情急之下靈光一閃,尋了個受邪氣所惑的藉口替寧湖衣遮掩,因此有了方才那一出。

見到手之物無故溜走,寧湖衣瞬間怒氣暴漲,可怕的臉色與走火入魔有得一拼。但妙音清楚他今日徒然遭受連番衝擊,神智定是有些恍惚的,並不懼他,頂著蓬勃的怒氣往前一撲,死纏爛打地抱住了寧湖衣的腳,嚷道:“主人,你醒醒!那是少白公子啊!別被心魔蒙了眼,走火入魔釀下大錯!”

被妙音阻了一阻,寧湖衣這才將注意力從顧少白身上移開,跟著腿上一沉,抬腳想踹,忽聞妙音口中所言,隨即一愣,猛地一個驚醒,眼神瞬間恢復了清明。

走火入魔?他當然沒有。他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樁事的前因後果他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從不無的放矢。他清醒得很,連日來的盤算一點一滴毫無遺漏地印在腦中,雖然明知一旦捨棄,等同剜心割肉,他始終無法背叛自己的理智,因而義無反顧地做下了決定。

而今日的一切也確實照他所想,進行到了如今的地步。

可是他不明白,不遠處已經被他斷定為雜碎的一團,出現在他腳下的是什麼?西極池的接引陣法?所以那是少白?險些被他扼住脖頸逼迫致死的廢物,是他的少白?

寧湖衣垂頭按住額角,不知有心還是無意,看起來倒真的有些像走火入魔了。

另一邊,被妙心牢牢護在一邊的顧少白也在琢磨著妙音的話,字字句句怎麼看都像在為寧湖衣開脫,而寧湖衣還似乎並不領情的樣子。

撼天鏡內照出的邪氣確實彪悍非常,可早在鏡子收起時就消失得一乾二淨了,即便有殘留,連他這個初入法門的器靈都沒事,寧湖衣焉會這麼容易著了道?再說走火入魔,對修士來說並不陌生,可也不是說走火入魔就走火入魔的,多為修煉時心法行差或心境不穩才會發生的事。妙音金丹的境界斷定一個人是否走火入魔應當十分簡單,說寧湖衣受邪氣影響失去理智發狂還比較可信,貿然說出“走火入魔”四個字,除了信口開河,想不出旁的緣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