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大逆不道。
然而,正德年紀才二十二歲,按理在這時候沒人去觸黴頭,但事實上,很早以前便有人在這件事上作文章了。當然這和正德被證實的不育無後之事有關,既無後卻又身體孱弱,且被查出是肺癆這種不治之症,皇權的交接問題便成了此刻眾人關注的焦點。
有皇子的話,皇嗣的繼承問題會簡單的多,但可惜的是正德無後,這件事便變得異常的錯綜複雜起來。群臣的心情也很複雜糾結,一方面很為此事頭疼,另一方面卻又有些摩拳擦掌的興奮。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一旦確立人選,朝中的格局必將有巨大的變動,一些時下風光無限之人或將淪為人下,而另一些人則有可能登上權利的巔峰,成為朝中炙手可熱之人;而在繼承大統之事上誰出力最多,將來得到的好處也越多,這個道理誰都懂,所以在當前的情形之下,知道正德身患重病時日無多情形,各方各自打算積極運作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說到底,這樣的機會,任誰也不會放過的。
在這種情形之下,原本鐵板一塊的外廷也發生了意見的分歧,皇上病情危重的訊息原本只有內閣幾位大學士知曉,這個秘密也僅限於藏在內閣大學士的腹中。但內閣中關於推舉皇嗣的人選問題卻讓楊廷和和梁儲兩人幾乎反目的導。火索。
另一個對此事極為關注的人便是後宮中的張太后,雖然正德是自己的兒子,張太后也絕不願意自己的兒子生病死去,但是,一年前經她一手策劃的查出的正德患不育之症開始,張太后便已經開始積極的物色未來繼承祖宗基業的人選。對於整個大明基業而言,個人的情感算不了什麼,張太后當然不能讓大明朝陷入無主的窘境,她要在之前便解決這個問題,這是她作為太后的重大責任。
早在數月之前,張太后便著手將所有符合條件的皇族子弟列了個大名單,排除了不少血脈淡薄的人選,尚有十多名皇族子弟符合條件,這其中其實並不包括了寧王的長子。他的血脈太遠,不符合張太后心目中的標準。張太后並非揣測不出寧王帶著一家人住在宮中的用意,她懷疑寧王有讓其長子過繼給正德的意圖,但張太后並不說破,只是裝作不知道此事。
但隨著人員名單的篩選,符合條件的人也越來越少,要麼是這些王子們名聲不佳,要麼是年紀太大,要麼是一些其他的不合之處,張太后為此事頗為煩惱。張太后將自己的煩惱說給近來。經常進宮來覲見內閣大學士梁儲聽,請梁儲給個意見。梁儲竟然直言不諱的道:“太后將身份限定的太小,但凡太祖血脈都可成為皇嗣之選,只要此子可堪大任,可為明君,血脈遠近其實並不能成為阻礙。”
張太后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只要他是朱家的血脈,大明江山便還是姓朱,也許自己之前圈定的範圍還是有些自私,血脈再親近,那也不是正德的嫡子,又何必糾結這些。
於是乎,寧王長子便落入了太后的眼中。寧王名聲上佳家教嚴格,其長子雖然年紀幼小,但是機靈聰慧,嘴甜口熱,他的到來讓死氣沉沉的後宮中多了很多活力,就算是張太后也得不承認這個小子很討人喜歡。
幾個月下來,後宮之中上到太后下到女官都對這個小王子交口稱讚,大家對他都很疼愛。這小子也很有良心,誰喜歡吃什麼,誰喜歡穿什麼,誰愛好什麼,誰討厭什麼都記在心裡,出宮入宮之際總是會帶些上下喜歡之物投其所好。知道太后喜歡收藏佛經,竟然不知從何處弄來了本唐代少林寺主持手抄的金剛經真跡來孝敬太后,讓張太后高興了好多天。
但即便如此,一開始張太后還是有些猶豫,因為寧王朱宸濠的意圖有些太明顯,這讓張太后感到有些設計的成分在裡邊,總覺的心中有些梗塞難消。但十一月裡,朱宸濠突然向太后辭行,說在京城太久,南昌寧王府中的老王妃甚是想念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