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陳正的鬥志昂揚不同,貝克人老巢蛇首山,幾乎一片慘淡。
黯淡的天光下,細雨如絲。
空艇冒著滾滾濃煙停靠在蛇首山一側。
老邁的老族長拄著杖走出自己的營帳,看見悽蒙的夜雨中,自己的族人個個惶惶不安,垂頭喪氣。
大量死傷的戰士被抬回,慘叫聲中,緊急地救治。
貝克人的孩子與婦孺站在遠處,默默凝望。
貝克人勇士們不復今早出徵時的驕傲與自信,垂頭喪氣,一派被人打怕了、打傻了的樣子。
貝克人空艇指揮官武,除赤之外,最有聲望的貝克人統領,更是坐在一側,凝望著遠處的空艇,怔怔地出神,老族長來到他的身邊,武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連忙站起身來攙扶,道:“老族長,這下雨寒冷,您重病再身,怎麼能……”
老族長搖了搖頭,打斷武的話,道:“貝克人大難臨頭,我這點病痛,還算什麼?和我說說吧,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都沒人來向我彙報,已當我不在了嗎?”
“沒有沒有,那怎麼可能……沒有向您彙報情況,只是……只是……”
武說著,卻想起今天戰場上的那一幕幕,心中發寒,那種彷彿從骨子裡湧起的驚悚,再一次升起,面露恐懼。
“沒事,你說說看。”
老族長看了武一眼,其實大部分的情況,它都已經瞭解,這時候來問武,只是想要聽聽這位親臨戰場的貝克人統領的想法。
武點了點頭,開始回憶今天的大戰:“本來一切正常,都在計劃之中,赤有勇有謀,從沒想過愚蠢地硬碰硬,做了萬全之策,但是……”
武緩緩敘述,卻越來越恐懼,尤其說道最後,更是不自覺地有些顫抖:“最後……最後那地球怪物……它它它沖天而起,不但與我們的空艇對轟,更是當著我們的面活撕、吞吃了赤,族長,它太強大、太囂張了、太狂妄了,它就那樣當著我們的面……它怎麼能如此強大?地球文明,怎能有如此強大的生物?
“它在戲耍我們……它在戲耍我們……
“族長,它說,它們要蕩平我們蛇首山,我們……我們該怎麼辦啊!”
武扭頭看向老族長。
武和赤,都是老族長一手帶大的貝克人英雄,驕傲強大,一人執掌部落勇士,一人掌控貝克人最強大的空艇,可是現在,老族長看著武,眼前的武,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被地球文明打傻了、打怕了。
而赤……
甚至沒能回來。
而在出徵之前,赤甚至還表示,要以這一戰成就貝克人的未來,要殺的地球人聞風喪膽。
可現在……
聞風喪膽的是他們貝克人。
老族長其實能理解這種恐懼。
因為哪怕光是聽聞,老族長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有什麼,比當著你最強大的武力擊殺你們最強大的勇士要震撼?
尤其在高天之中,龍嘯山野,就連蛇首山都有人遠遠瞥見了那一幕,群山之畔,哪個貝克人能不聞風喪膽?
它們的驕傲與自信,被轟然擊垮!
但老族長沒有那麼多恐懼。
作為一個半截入土的老貝克人,他經歷了太多、也已直面過死亡的考驗,他心中更多生出的是憤怒。
地球文明,他們配嗎?
配把我們貝克人逼到這個樣子嗎?
它不甘心,也有些無法接受,因此心中滿是憤怒。
但這份憤怒,老族長沒有表現出來,他只是輕輕拍了拍武的肩膀,道:“不必恐懼,沒人能踏碎蛇首山,我將喚醒老祖、並將此地之事上報十九城。
“相信我,很快、很快,十九城的大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