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放神識包裹住整個星球,沈仙君眯了眯眼,輕嗤一聲托起小獸,拍拍肩膀上的小蛇。小蛇眼疾手快,小尾巴彈起,眨眼在哥哥的手指上纏繞了幾圈兒,像是紮了根。
沈兮:「??」
小蛇睜著無辜的水汪汪的棕眸:「哥哥?」
「坐穩。」搓搓小蛇頭,沈兮腳下生風,整個人像是一道利刃,破空而去。
幾分鐘後,一人兩獸來到平坦的草原,這裡有座拼接式二層小樓,別看寒摻,卻是第四寮唯一的高層建築了。小樓整體呈黑色,屬於第四寮寮長辦公居住的地方,可如今被五個僱傭者霸佔。
離得近了,裡邊的喧譁便響亮了起來。
「草!我又輸了?!老二你他媽是不是出老千了啊!怎麼你總能贏呢?」
「放你孃的狗的屁!是你自己技術不行!噸噸,嘶哈……」
「再來,再來!」
沈兮意味深長地翹起嘴角:嗯,上午十一點就聚眾賭博飲酒,算是擅離職守了吧。
小東西不安生,他疑惑垂眸。小獸的耳朵抖動不停,蹄子按住耳朵往下壓,似乎正承受著什麼。
的確如此,小獸因巨響頭痛欲裂。
太吵了,一股股惡意撲面而來,如影隨形的疼痛再次襲上腦袋,他想將頭揪下來。腦子像是被人硬生生撬開又塞滿了炮竹,乒桌球乓一陣炸裂,眩暈感隨之而來。
疼,好難受。
小獸渾身痙攣,沈兮一怔,忽然想起小獸的資料,資料說他患有應激型暴躁症,也就是上半規管開裂綜合症。小獸的感知力極為敏銳,會捕捉到很遠的聲音與意念,對小獸來說,再細微的響動也會讓他痛苦不已。
是因為僱傭者的吵鬧聲與惡念嗎?
神色莫辨,沈兮心下一緊,莫非方才赤道的海嘯和雷鳴也引起了小獸的應激反應?豈不是說小獸先前處於虛弱期又因他們出現再次被迫發作,病情雪上加霜了。
愧疚一閃而逝,沈兮設立仙元結界。
聲音被徹底隔絕。
嘈雜的世界忽然靜謐無聲,疼痛隨之消散,隱忍的小獸發懵,茫然地眨眨濕漉漉的大眼睛。
聽,聽不到了?讓他痛苦難捱的糟心東西都消失無蹤了!!
怎麼會!!
好安靜啊,好舒服啊!他是在做夢嗎?
絨呼呼的小耳朵被戳了一下,小獸抬頭,不敢置信,驚疑不定:寮,寮長?
沈兮微微一笑,無聲地對口型:「好些了嗎?」
小獸的眸陡然睜大:「!!!!」
是寮長!!
寮長做了什麼讓他不再被痛苦侵擾,是他的寮長!!!
揉揉小傢伙的腦瓜,將順滑的鬃毛搓亂,沈兮心滿意足地眯眼:「別擔心,不會再有事了。」
既然是接收的問題,暫時關閉接收器官,自然就不會再受氣困擾了。
至於徹底治癒,沈兮需要琢磨琢磨。
語氣輕柔地落入耳廓,小獸蔚藍色的瞳孔漸漸盈滿閃閃淚光,他吸吸鼻子,將金色的小角搭在沈兮的手心,低下頭顱做出臣服的姿態,眼中隱藏著碎鑽般絢爛的星辰:寮長,謝謝您!!
沈兮樂了,戳戳小馬駒的小角。
他記得獨角獸這種神獸很珍愛自己的犄角,除非信任的存在,幾乎不準許任何人碰。
被信任了嗎?沈兮雙眼彎彎,又摸了兩下過過手癮。
鎏金色小角滑溜溜,挺好摸的。
「草!又輸了,不玩了不玩了!」煙燻過的大嗓門嚷嚷起來,一陣乒鈴乓啷後是另外幾個人的附和:「行行行,不玩就不玩,這破地方也沒什麼樂呵的,老子都呆膩歪了!」
小樓內喧譁此起彼伏,沈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