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下說,“你要看見訊息出來找我了我不能讓你找不著,只要你出來我就在。你要是不出來我就回家,明天買了花再哄你。煙剛才從你那兒拿的,心情不好麼不是。”
周罪閉了閉眼,頭一回對蕭刻說話狠聲狠氣:“幹什麼嚇唬我,真從我這兒走了那算什麼,就把我扔下了?我歲數大了,蕭老師以後別再嚇我了。”
“沒有啊,我不是怕你看見我堵得慌麼……”蕭刻咬了咬嘴唇,“我內疚。”
周罪眼底都醞出了紅斑,幾次開口都沒說出什麼,最後又用力抱了蕭刻一下,話音沉沉的:“抱歉,是我沒控制好情緒。我真的沒生氣,當時就是嫉妒,後來心裡是在想別的事兒。對不起蕭老師,我臉色難看,讓你誤會了。”
話都說成這樣了蕭刻哪可能走,他壓根兒就不想走,一週都沒來了,誰捨得啊?
還好一梯兩戶,對面那戶空著沒人住,不然蕭刻還真有點不好意思鬧這一出。回去之後周罪跟他說:“蕭老師,以後不管什麼問題你儘管說出來就是了,就算真有什麼事兒我生氣了,你也別走,何況我也沒什麼可能跟你真的生氣。”
周罪又開始一本正經地說情話了,蕭刻招架不住他這個。蕭刻笑了出來,揉了把周罪扎手的頭,說:“我知道了寶貝兒,看來這是真嚇著了,摸摸毛嚇不著。”
周罪抱著他,把臉埋在蕭刻肩窩,心裡有些發沉。他剛才的確情緒很差,但不是因為林安,那麼點小事兒不至於讓他這麼持久地情緒低落。
周罪就是想到了林安平時都那麼沒存在感了,他見到的時候也還是覺得堵,那蕭刻呢?他有段那樣的歷史,蕭刻是什麼心情?
他甚至到現在都沒法和蕭刻同床睡覺,這事兒他一直瞞著,如果蕭刻知道了呢?蕭老師那麼驕傲的人,周罪覺得很對不起他的驕傲。
所以剛才不敢看他,心裡很虛。
他一直埋在這兒不說話也不出聲,後來是蕭刻繃不住笑了,問他:“撒嬌呢啊?”
周罪閉著眼睛,頓了一會兒說:“我有些話想說。”
“嗯?”蕭刻手指輕輕撥弄著他的耳朵,“說。”
瞞著不是辦法,周罪一直都不願意有事瞞著蕭刻,想把一切都告訴他,蕭刻值得所有坦誠。
那天晚上週罪坐在蕭刻旁邊,慢慢地講他的困境,每一句話都說得很煎熬。很說不出口,說他閉上眼睛會弄混身邊的人,現實和幻境扭曲在一起。說他根本沒法閉眼,閉上眼甚至無法呼吸。
他知道蕭刻很介意這個,介意過去留下的陰影。說得那麼艱難,但還是都說了出來。
不過沒想到蕭刻聽完之後那麼淡定,甚至表情都沒變,只是輕聲問他:“那你為什麼現在才說?”
周罪說:“不想說,不想把你跟另外的人擺在一起,怕你不舒服。”
“沒什麼舒不舒服的,我既然都決定了就是做好準備接受這些了,你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
周罪“嗯”了聲,過會兒說:“我找個醫生看看吧。”
“心理醫生?”蕭刻挑眉,“你以前找沒找過?”
“找過。”周罪很誠實,直接說,“沒什麼用。”
蕭刻笑了:“那我們就不找。”
周罪看向他,蕭刻湊過來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直視著他的眼睛說:“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有蕭老師在呢,什麼都不怕。”
“蕭老師保護你。”
“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