緞子,一匹大紅棉紗,兩個荷包給她,道:“天寒地凍的,緞子拿去和你祖婆婆做件襖兒穿。紗拿去糊窗子,聽鴛鴦說你那新房竟是紙糊的,屋裡暗得很。”
琳琅瞅了鴛鴦一眼,鴛鴦忙道:“我不過抱怨兩句,誰知老太太記性竟這樣好。”
說著轉身對賈母笑道:“都說女生外嚮,這才過門幾日,就護著婆家不許我們說了。”
笑得賈母前仰後合,指著她道:“難道將來你出門子就不護著婆家?琳琅,你記著,將來鴛鴦出閣了若也護著婆家,你好生嘲笑她一番,看她還笑你不笑!”
琳琅笑道:“鴛鴦被老太太調理得這樣好,也不知哪個有福的能得了去呢!”
鴛鴦回身扯著她衣袖不依,道:“姐姐,你這是笑我呢!”
琳琅笑道:“哪裡是笑你,是為你費心,可惜我兄弟配不上,不然給我做弟媳婦多好!”
登時鬧紅了鴛鴦的臉,一轉身,跑裡間去了。
賈母笑得不行,聽琳琅提起蔣玉菡,不免想起那個俊秀非常的孩子來,便道:“你那兄弟模樣生得好,比寶玉都強些,嘴裡又甜,只是也沒聽你提過你兄弟是做什麼,倘若是正正經經的人家,說不得等鴛鴦長大了,我還真許了他!”
琳琅嘆道:“我兄弟那裡配得鴛鴦呢?”說著悄悄將蔣玉菡的事兒說了。
賈母聽了,半日不言語。
琳琅嘆道:“雖說在皇子府裡當差,比在別家體面,可是我只想著給他贖身,正正經經地在家裡耕田種地,縱然辛苦些,也裝神弄鬼的強。只是我人小力微,竟不知如何是好。”
賈母道:“可惜我們府上和七皇子府素無往來,若有交情,替你說說情就完了。”
琳琅忙笑道:“老太太有這個心,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只好另想別的法子罷!”
賈母點了點頭,也不再提鴛鴦的事情了。
琳琅知道縱然賈母覺得蔣玉菡好,可也認為配不上鴛鴦,故不多語。
賈母又笑道:“玉兒在寶玉房裡頑,你去見見她,她還念著你呢!”
琳琅忙起身應是,去了寶玉房裡,果見滿屋丫頭嬤嬤看著,黛玉坐在炕上解九連環,一時解不開,寶玉坐在對面直笑,抬頭見琳琅進來,兩人同時起身讓座,又命人倒茶,黛玉將九連環扔在炕桌上,笑道:“新媳婦來了,讓我瞧瞧!”
說著,拉著琳琅看個不停。
琳琅笑道:“姑娘這張嘴,真叫人說什麼好?”
黛玉看罷,道:“自然是說我好,難道還說我壞不成?誰說我壞,我才不理他!”
琳琅又謝了送嫁時人參之德。
黛玉抿嘴一笑,道:“這人參你當補品替我用了,豈不比我當藥用了好?我如今也不大吃人參養榮丸了。走,去我那裡,我昨兒個才畫了一幅畫,你替我品評品評。”說著拉琳琅去了西廂房,果然叫紫鵑捧上一幅水墨畫兒來。
寶玉要跟來,被黛玉擋在門外,道:“我們女孩兒家說話,你來做什麼?”
寶玉聞言只得住腳,巴巴兒地往裡看著。
襲人忙笑道:“聽說寶姑娘身上這兩日不好,二爺去看看?”
寶玉一聽,擺擺手,索然無味地道:“你打發個人去代我和林姑娘問好,就說我才上學回來身上不好,等好了再去。我跟老太太說話去!”
聽他說自己上學才回來,琳琅和黛玉都忍俊不禁。
等寶玉去了賈母房中,琳琅方回身看畫,笑道:“佈局也還使得,只是下筆有些拖沓的痕跡,不知姑娘畫這畫兒時在想什麼?這幾筆竟停頓了好些時候?倒有點喜氣洋洋的味道。”
黛玉眉開眼笑,讚道:“也只你看得出來。”
紫鵑在一旁悄悄笑道:“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