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那個園子,花了多少去!一萬兩還算少?”
賈璉道:“娘娘省親,花上幾十萬兩建造省親別墅你不心疼,給我妹妹置辦嫁妝一萬兩你就嫌多了?紫檀傢俱、古董擺設、綾羅綢緞、名家真跡,這些都從官中出,我就不信,官中還能沒有了?若是因此只花一萬兩採買些別的東西也還罷了,若是你想只用這一萬兩銀子來買這些東西,別說老爺太太了,就是我也不依!”
鳳姐氣得漲紅了臉,怒道:“你這是說我把持著官中不捨得給二姑娘呢?還是說太太?”
賈璉攏著衣襟下了床,走到門邊,回頭冷笑道:“我也沒指名道姓地說誰,只不過白告訴你一句,將來這府裡上下都是我的,該我繼承的東西我愛給我妹妹便給她,你也不必捨不得!”說著摔簾子出去。
101塵埃落定各人稱心
在門外倚欄逗鳥的丫頭們都被賈璉嚇了一大跳;慌忙站起;垂手侍立。
鳳姐見他如此,忙趕出去問道:“你去哪裡?”
賈璉先束好玉帶;隨即又整了整衣袖,也不回頭;只口內道:“我去回老太太,今晚睡書房!”說著抬腳一徑去了,竟沒絲毫停留。
鳳姐不覺氣怔了,對平兒道:“你說,他這是為了二姑娘和我翻臉呢?平素也沒見他對二姑娘如何,今兒倒來氣了?早老太太就囑咐了;寶玉成親不必用官中的,自有梯己給他,其他三位姑娘每人出嫁一萬兩,他倒來怨我小氣!”
說到這裡,鳳姐心裡十分納悶,平常自己也不是沒說過這話,賈璉何以忽然如此?難道是在外頭聽說了什麼?回來就使性子?素日可沒見他對迎春多照應過什麼。
鳳姐想不通其中緣故,臉上越發添了三分怒色。
見到鳳姐聲色不比往日,丫頭們皆靜心屏氣,不敢吱聲,唯有鳥鳴啾啾。
平兒勸道:“二姑娘是頭一個出嫁的姑娘,又是嫁到侯府,老爺二爺想體面些也是有的。”
鳳姐道:“難不成我不想二姑娘體體面面地出門子?她出去可是榮國府的面子!可賬上才有多少銀子?夠做什麼?展眼就該辦年貨了,又要送禮,又要供著宮裡的打點!”想到年下所需花費的銀子,鳳姐不禁愁容滿面。
平兒叫小紅打起簾子,扶著鳳姐進去,笑道:“奶奶聽二爺的話又何妨?橫豎官中的東西放著也是放著,咱們這樣人家又不能拿了那些東西去換銀子使。傢俱拿幾樣好的,再打一些新的床榻條几桌椅,古董拿幾樣精緻的,存著的各色綾羅綢緞是儘夠做衣裳被褥的了,名家書畫拿幾卷放進去,藥材也齊全,都不用花錢。想必老太太和太太也無話可說。”
小紅也笑道:“平姐姐說的是,奶奶何必為了這個和二爺置氣。”
鳳姐低頭想了想,嘆道:“只好如此了,只是少的那些也得不少銀子置辦呢!”
平兒端茶上來,笑道:“奶奶糊塗了不成?難道定南侯府娶媳婦不下聘?那聘禮老爺太太也不好都收下,倒像是眼皮子淺了似的拿女兒賣錢,咱們家從來不興父母留下的。二姑娘的嫁妝,把定南侯府送來的聘禮添上,再置辦些,也足足夠了。不過出門子那日費些酒水人力錢,再買個莊子和幾百畝地的錢罷了。”
鳳姐道:“你說的極是,他們想體面些,也不能什麼都收了。”說罷,呷了一口茶,對平兒道:“你打發人去書房裡瞧瞧二爺在做什麼。”
平兒會意,忙出來打發人去。
賈璉彼時已經回過賈母齊晨為人如何出來了,因思及白日在外所受的諷刺,兼之鳳姐偏拿王家來壓自己,故惱了鳳姐,不肯回房。睡在書房裡,偏又飢渴難耐,前兒鳳姐生日時和鮑二家的正無限繾綣時又被鳳姐撞破,鮑二家的吊死了,自己私下給了二百兩,好沒意思,一時之間,攝於鳳姐之威,家人媳婦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