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拿小微作誘餌,拿自己作賭注,設個圈套讓周軍鑽,逼得他和某個重要人物翻臉。
他的這個哥,從中能得到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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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無聲地傾瀉,心中卻抑制不住的大笑著:孫樂,你果然蠢到了家!!周軍曾說過什麼?他說過,“人販子可是你的梁哥啊!好好記住你剛才的話,別到時候又屁顛屁顛的跟著,被玩了賣了還替他數人民幣,便宜我不出錢看熱鬧!”
周軍,這出戏精彩嗎?你滿意了??
第一次,孫樂覺得活著了無生趣。
一整天,他就那樣痴痴呆呆地窩著,有人進出了幾次,他也似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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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深夜時分,周軍不言不語地倚在門口,等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孫樂才象被心靈感應喚醒似的,靜靜地側轉過身,四目相投,眼神中理不清的憤怒、傷痛、陰鬱,終究沉澱成一潭死水。
周軍,我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對不起……心,太痛了……
他的頭又軟軟地垂到臂彎,好像花兒從莖根處折下,將斷而未斷的淒涼。
踱到仿若沒有存在感的男孩的面前,周軍心中溢位濃重得化不開的悲哀。
“你的手機,有條短訊息,看看吧!”他冷淡把手中握著的東西往地毯上一丟,聲音不帶任何溫度。
孫樂定定吸了口氣,抓過小小的機子,指尖在鍵盤上緩慢移動,藍熒熒的微光映在他的臉上,顯得憔悴而麻木。
“小樂,小微他沒有死,已經送到A市第九人民醫院,你可以稍微放心了。”
短訊息是梁平發來的,他居然叫自己放心??放心什麼?放心他還是手下留了情,沒讓那個人渣虐死可憐而無辜的人??
孫樂忽而站起來,低聲哀求道:“我要去看小微,周軍,你放我走吧,我想明白了,真的。我保證,不再和梁平聯絡,也不會去惹是生非,你要是不信,可以派人監視我。周軍,求求你!!”
周軍看著他,眉宇間充斥的冰冷,陰惻惻地讓人心寒,“放你?怎麼可能?你休想!!讓你再有機會玩我?你真比出來賣的還狠啊!!”
“周軍……”孫樂欲言又止,頭微微地向後仰,清亮的眼眸閉了閉,嘴唇止不住地顫動。
他心如刀絞地掙扎著,終於使出全身的力氣跪下來,“求你,放了我吧!”
周軍措手不及地後退了一步,低頭望著甘心拋棄尊嚴的人影,心情悲傷而震驚——樂,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太殘忍了!
然而下一刻,他便恢復了最初的漠然,毫無反應地立了半晌後,冷酷地說,“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心軟了?你把我當成多情種啊?哼!好吧,你要怎麼樣,隨你!割腕?跳樓?都可以!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說著,他上前用腳尖踢了踢少年著地的膝蓋,“你還是不是男人?這麼容易就求饒?還三跪九叩呢!硬骨頭都跑哪兒去了,啊?!”
孫樂聽著他冰冷的、如同罩了一層嚴霜的話語,心碎了……彷彿每跳動一次,心臟就要炸開似的……越來越加劇的疼痛,漸漸麻痺了身心,直至不再有任何知覺。
連周軍是什麼時候出去的,他也惘然不覺。
大約兩個多小時後,象是玻璃碎裂的聲響,打破了頂層的寂寥,在靜夜中顯得特別的刺耳。
“周哥?”保鏢試探著在周軍身後低語請示,“要不要去看看?”
始終坐在走廊另一端臨時擺放的沙發上,周軍就不曾離開過一步。
“你們去把人給我綁出來!!”他痛心地對著手下命令道。
果然,如他所想,被人架著拉扯到跟前的孫樂,滿臉鮮血,額頭上還有嵌在表皮裡的細小的玻璃碎片反著光,眼睛直勾勾地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