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看樣子白淨漢子罵錯了人,這麻子的眼長錯了地兒了呢!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剛才是在外頭,我不願跟你們…般見識,現在不同了,你站穩了他一把抓住了那麻子的腕子,側身往過一帶,麻子怎麼也站不穩了,蹲跟著從他跟前衝了過去,又在他脖子後頭補了一掌,他一聲也沒吭地趴下了,這下摔得不輕,不知把牙摔掉了沒有,也不知道把臉上的麻坑兒磨平了沒有。
那白淨漢子登時直了眼,叫道:‘好哇!原來你是個……’‘不錯。’傅天豪微一點頭道:‘我有一身只比你們高,不比你們低的武藝,而且我是來找善銘的黴氣的……’
白淨漢子臉上變了色,抬手就要探腰……
傅天豪一步跨到,鋼鉤般五指已然落在他脖子上,傅天豪道:‘別動,動這個你還差得遠,我不願意傷人,別逼我捏斷你的脖子,告訴我,善銘在哪兒?’白淨漢子手沒顧得再摸腰,他那一雙手只死命地抓住傅天豪那隻胳膊。
可是他沒敢在傅天豪胳膊上用力,即便是用了力,那也是白費,他能在傅天豪捏死他之前把傅天豪的手拉開?他可不敢冒這個險。
只聽他道:‘你,你要找我們大人?’
傅天豪道:‘不錯,他在哪兒?要想保住你這條命,就實話實說。’白淨漢子瞪著眼道:‘我,我……’
‘你什麼?’傅天豪道:‘我站在“高梁橋”頭本來難到“倚虹堂”來,是你倆把我帶進來的,要怪只能怪你們倆,不能怪我,是不?說吧!善銘在哪兒?’白淨漢子沒說話。
傅天豪五指一緊,用了一點點兒力。
白淨漢子嚇白了臉,忙道:‘後頭另有一間屋,裡頭有個套間……’傅天豪道:‘這兒我不熟,乾脆你帶我前去。’他那隻手鬆了白淨漢子的脖子,只一翻便扣上了白淨漢子的腕脈,他道:‘咱們倆來個搪.手而走,請走吧!’他拉著那白淨漢子往後走去。
怪得很,到現在這小院子裡還不見一個人影兒。
八成兒是善銘不讓他們進來,所謂後頭,那也只是正北幾間屋的後頭,繞過正北這幾間屋,一間精雅的小屋子立即呈現眼前。‘前頭’已經夠清靜的了,眼前這‘後頭’更清靜,別說看不見一個人影,就連一點聲息也聽不見,那間精雅小屋更是兩扇門關得緊緊的,一點兒動靜沒有。
傅天豪有點懷疑,道:‘你說善銘在這間屋裡?’白淨漢子連連點頭說道:‘是的,屋裡還有個套間……’”
話還沒說完,那間小屋突然傳出了一聲輕笑,笑聲不大大,也只有那麼一聲,任何人一聽就知道是女子笑聲,因為它清脆悅耳,像銀鈴般。
傅天豪怔了一怔,旋即倏然麗笑,道:“原來如此,這真是公私兩便啊!行了,你走吧!
告訴你領班一聲,有人找你們大人的黴氣來了。”
白淨漢子跟從貓爪下掙脫的耗子一樣,一溜煙般沒了影兒。
傅天豪邁步走向那間小屋,到了小屋前他沒敲門,抬掌按在兩扇門上只一震,砰然一聲,門栓從裡頭斷為兩截,兩扇門開了,傅天豪一步跨了進去。
只聽裡頭有人驚聲問道:“誰呀?”
這回是個男人的話聲,而且一聽就知道這是個老頭兒。
傅天豪沒答理,邁步直往裡闖,一直到了那垂著簾兒,春光外透的套間門口,才道:
“提督大人,有不速之客到,請把衣裳穿好。”
套間裡那人道:“你是……”
傅天豪道:“大人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沒聽見套間裡那人再說話,只聽見一陣懇懇奉奉的穿衣聲,隨即聽見兩聲步履聲,垂簾兒一掀,善銘出來了,臉色紅紅的,跟喝了酒似的,一隻手還在扣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