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老僧平和的道:“胡施主善自保重,莫憑血氣之勇!”
胡中玉理也不理,身子一個旋躍,直往山下飄去,一聲聲悲涼豪壯的大笑迴盪在山林之中,名重武林的少林寺總算在碎心客的說項下,暫時儲存了那座古剎,但是時間是無情的,一年後的少林還是一樣要面對現實!
白眉老僧長長的吐了口氣,道:“血劫雖可免於一時,但終非長久之計!”
碎心客凝重地道:“不錯,白眉大師,我碎心客力量只有這點,如果你要不使少林寺千百年歷史毀於一旦,最好能在一年中找到一個超過胡中玉的高手,把胡中玉擊敗,否則,貴派在一年之後,依然免不了一場浩劫!”
白眉老僧長嘆道:“這事要找六大長老詳細一談!”
他面上一片憂悒,頹唐的神情彷彿是個久病將死的人,望望青天,望著那青山鬱木,不禁想到這片佛門淨地,一年後便要遭到血的洗劫!
但他不愧是一門之長,雖遇這種事情,仍舊能夠振作精神。
首先他把金雷扶了起來,朝碎心客道:“這位金施主與胡中玉的武功僅差一點點!”
碎心客苦笑道:“金雷非再練不可!”
金雷此刻右手拿著那柄碧血劍,支援著地,道:“胡中玉是個英雄!”
原來胡中玉在臨去之時,已把碧血劍還給金雷,此人恩怨分明,對金雷不但相當敬重,更有心交結這樣朋友。
碎心客關心的道:“雷兒,你的傷不礙事吧?”
金雷搖搖頭道:“若不是胡中玉手下留情,我哪有命在i”白眉老僧肅手讓客,道:“諸位請去碧雲軒歇歇,金施主這點傷,只要服下本寺的幾顆雪蓮,當可無事!”
次日,少林寺的鐘聲哨哨地響了七下。
這七聲鐘響平和祥瑞,迴盪在山林泉水間,聞之有若一片仙音,鐘聲一落,只見無數的灰袍僧人直往寺中奔去!
嚴肅的大雄寶殿香菸嫋嫋繚繞在空中,一縷縷輕煙緩緩的逸去,而那琉璃燈閃著美麗的光芒,使大雄寶殿顯得更加莊嚴肅穆,不可侵犯。
灰袍僧人排成兩隊,自大雄寶殿左右側門進入殿上,他們皆雙手合什,瞑目低垂,肅穆地一語不發。
然後,兩列黃袍僧人再依序進人殿中!
最後,是一十四個年歲很高,身穿大紅袈裟的長老,他們在黃灰兩列僧人之前站定,目光平視的望著龕中的諸佛塑像。
突然,一陣梵唱和木魚聲響徹大殿之中,但見主持少林寺的白眉老僧,身穿紫羅袈裟,帶著一個精壯的青年,緩緩人內。
那個佛門高僧長眉皆白,面色卻紅潤如同嬰兒,一手握著金雷的手,他直往大殿之上緩緩行去,面上流露著一片莊嚴!
“當——”
遠處的鐘樓上適時的傳來一縷清越悠揚的鐘聲!
那肅穆的長殿上,登時被一股說不出的氣氛籠罩著,無數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白眉老僧和金雷身上。
金雷緩緩地跪在長殿前,凝重的什合著雙掌,一雙精湛的目光炯炯的落在那神龕上,這一刻,他恍如是個出家苦修的高僧,心中的名利、恩怨,俱都消逝而去,留在心坎上的全是佛的影子,佛的慈祥和寧靜!
白眉老僧凝重的捻著三根香,道:“佛門不度無緣人,你下決心了嗎?”
金雷大聲道:“弟子金雷,願作佛門記名弟子!”
白眉老僧道:“進得我門,便是入佛,你要跳出三界紅塵,永世為佛,不貪不嗔,不殺不淫,這些佛門戒律可曾記得!”
金雷道:“弟子永記心頭!”
白眉老僧手捻長香,向空中一拜,道:“上香!”
一個小沙彌捧著佛香上前,金雷取出第一根香,嘴裡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