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晦暗不明。
“九兒,你沒事吧!”,胡老第一時間趕到沐九兒身邊抓起她的左手,心越來越沉,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師父,你太過分了!”,雲岫咬著牙,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扔在地上,“既然師父容不下九兒,這暗府少主的位置,不要也罷!”
墨衣老者死死地瞪著雲岫,卻只看到雲岫挺直的背影。
“九兒,九兒”,雲岫半跪在軟榻前,看著面色蒼白的沐九兒,心下一疼,或許當真是自己錯了,哪怕就此要面對的是暗之八部的無盡追殺,他也不會後悔。
若此生沒有她,他就算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更何況,暗之八部,也並不是沒有敵手的,不是嗎?
“你當真不回去?”,墨衣老者從牙縫兒你擠出幾個字。
雲岫身子僵硬了一下,可很快便反應過來,也不理他。
沐九兒拉著雲岫的手,搖搖頭,想要說話,丹田原本壓抑住那口血氣的靈力驟然暴走,沐九兒嘴角猩紅不斷流出,看得雲岫心一下子揪緊。
“九兒,九兒,你怎麼樣了?”,雲岫拉著沐九兒的手,不斷地用手替沐九兒擦拭嘴角的猩紅,可是卻沒有用,那猩紅越來越多,越來越多,連軟榻上鋪就的軟毯都已經被浸溼。
“九兒,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的”,雲岫掏出沐九兒之前給他準備的玉露丸喂沐九兒吃下,也不管旁邊的胡老等人看著他手上憑空出現的藥丸,只是想著眼前這個女子不能有事,絕對不能。
胡老拉開雲岫,“你給我安靜點!”
墨衣老者臉色黑沉,四大護法站在他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出。
三枚銀針穩穩地落入沐九兒的三個大穴,沐九兒這才喘了口粗氣,握著雲岫的手,“我……我,沒事!”
那墨衣老者的內力太過身後,而她卻修為尚淺,又分出了大半靈力去護住胎兒,能對上一掌而沒有被震碎五臟六腑已經是運氣了。
“九兒你別說話”,雲岫握著沐九兒的手,“我知道,我都知道!”
沐九兒嘴角微微上揚,看著胡老,“爺,爺爺……我,沒事!”,她現在最需要的是靈氣,大量的靈氣,所以她不能呆在這裡了,她現在必須會清玉洞天,不然這胎兒就算有靈力護著,沒有充足的血液供應,只怕也是保不住的。
“你”,胡老瞪著她,看著一旁的雲岫,“先抱九兒回房去休息!”
雲岫應了聲,將沐九兒打橫抱起,小心翼翼地,從墨衣老者身邊過時,甚至未看他一眼,扔出那枚黑玉令牌,他與暗府沒有半文錢的關係了。
墨衣老者剛想追上去,卻被胡老攔住,“兄臺這般強闖民宅,又傷人的行為,不覺得做得太過分了嗎?”
“哼”,墨衣老者斜睨了眼胡老,傷人,就算他殺了人又如何?
原本遠離那征戰的沙場多年,身上的煞氣早已經被歲月消磨殆盡,可現在胡老卻非常地生氣,身上的氣勢陡然一冽,墨衣老者看著胡老身上隱隱泛著血色的煞氣,也有些心驚。
那些血色,此人也是生死場上過來的。
“哼,我們走!”,不宜硬拼,墨衣老者與沐九兒對了一掌之後,雖然沒有沐九兒內傷那般嚴重,可也受了不小的震盪,此刻當然不是胡老的對手。
“想走?沒那麼容易!”,胡老冷哼一聲,揮掌直上。
墨衣老者來不及反應,一掌已經來到面前,他只能匆忙應戰。
胡老微眯雙眼,飛快地拔出腰間的佩劍,手腕兒微抖,長劍仿若長了眼睛一般詭異地向墨衣老者的手腕劃去,墨衣老者心下一驚,到了他這種修為早已經沒有了隨身攜帶武器的習慣,只好以手為劍,斜擋住劍鋒,左手變爪飛快地朝著胡老的肩胛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