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楚原開口,文敏已知他是贊同自己說的,長長的嘆息,然後抬眼再一次環視眾人,“那個人便是贏,嫣,然。”
文敏說得斬釘截鐵,座中的眾人卻覺得有如晴天霹靂,尤其是程傲,他的面色瞬間變得慘白,不能置信的盯著文敏,聲音顫抖得不能自己,“師妹,你說什麼?”
“我說主公的病有七成是來自贏嫣然。”文敏如受不住程傲的目光一般緩緩垂下頭,“這是千真萬確的事。”
跌坐在椅子,程傲仍然不信,口中喃喃道:“因為嫣然,因為嫣然……”
眾人知道在贏嫣然上山的這十年中,程傲與程夫人幾乎將她視為自己的女兒那般對待,噓寒問暖,而程傲生性忠直,對鐵餘生一片丹心,現在文敏所說的,均指向贏嫣然意圖謀害鐵餘生,這樣的打擊,完全是將他一生的信念都擊得粉碎。
“師妹,這世間有什麼毒能令人神智昏聵?”楚原鐵青了臉,心下卻微微覺得惱怒,如果師妹早說出是贏嫣然下毒謀害主公,那麼要解救主公真真稱得上是易如反掌,只要找出毒源,解藥何愁配不出,真不明白文敏顧忌的是什麼?“現在嫣然已經下山,也許在她所住的房間能夠找出一些毒藥的端倪……”
說著,楚原緩緩起身,轉眼一見文敏的神情,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腳步,“師妹,莫非此事還有隱情?”
“師兄,”文敏的聲音又幹又澀,幾乎如鋸木一般難聽,“難道你們真的不明白嗎?不是贏嫣然要謀害主公,而是主公……”
幾個人中,以程傲心思最為機敏、縝密,他一見文敏的神情,便猜到了六、七分,顫聲道:“師妹,你的意思是……”
“是,”文敏又一次斬釘截鐵的回答,沒有半絲猶豫,眼神悽楚的看著程傲,“師兄,你沒有猜錯。”
楚原和風揚青看著他們兩人,只覺得如墜入五里霧中,他們到底在說什麼?看他們雙雙垂下首,並沒有解開迷團的意思,楚原忍不住上前一步,“師妹,到底是因為什麼?”
“師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這才是真正的驚雷吧,楚原和風揚青面面相覷,卻不似剛才那般的驚詫,這怎麼可能?主公……,主公……,那一世的英雄,怎麼可能……?
“師妹,”楚原緩緩坐下,面色如他身旁的風揚青一般呈現出淡淡的金色,“一定是你錯了吧,怎麼可能?”
“師兄,”文敏伸袖輕輕擦去眼角的淚,“你好好兒的想想,這幾年來,主公的舉動是不是有些怪異?”
怪異?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文敏,她的視線落在書房內一排一排的木架上,如同在尋找什麼稀世奇珍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其實主公發病是在半年前,但是我不知道主公是什麼時候……,有一段時間,我經常發現清晨主公躲在迎松坪那棵大松樹上向下張望,我覺得怪異,便留上了心,有一天,我搶在主公前面上了那棵松樹,這才發現,從那棵松樹可以清晰的看見問風和嫣然所居那間房的窗戶,每天早上,嫣然都會坐在窗前……”
“好了,”程傲大聲的打斷文敏,“我不相信,嫣然才是十二歲的孩子,主公怎麼可能……”
“你可以不相信,不過我所說的,都是真的,”文敏霍然起身,“程師兄,你還記得光蔭似箭嗎?那一劑你親手配給主公、號稱天下無解的毒藥,兩年前,主公為什麼要用那劑毒藥傷了贏嫣然,不用我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明白什麼?”程傲反問,“我怎麼也不可能相信,主公一世英雄,垂暮之年,竟然覬覦美色,更何況,嫣然不過十二歲,就算容顏絕世,現在也沒有媚惑天下的能力。”
“師兄,有的時候,喜歡一個人,不需要任何理由。”文敏垂下首,聲音飄浮不定,“我想主公心裡也很痛苦吧,否則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