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麒覺得手臂上的那圈牙印又隱隱的發疼,疼的像是要裂開了。強制要壓下去的苦澀又翻湧上來幾乎要把整個人全部吞噬掉。
師傅說過他,天性涼薄……
幾千年來他都自私冷漠,只顧著自己。若不是看煙兒最後煙兒死在自己懷裡,怕是他依舊會我行我素,顧不得別人。他明知道煙兒一直為了他接近音塵,但是他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他還是很好的利用了,因為那是他知道自己那個時間輸不起任何一場爭鬥,他要在妖界立足就必須博得師傅的認同……他向來沒有毫無私心只是想一心的對一個人好,那個境界從他被丟在妖界的時候就造就被飢寒交迫丟得□。
對於煙兒,他知道那是得到想要的一切東西之後,一絲淡淡的愧疚,於是那點愧疚就成了他每次品嚐回憶的瑕疵,讓他留戀也想施恩補償。
可是……
這次,他是真的,亂了……
三千年來,他從來沒有想昨天那麼狼狽過……幾乎變得不像他,完全沒了防備,沒了偽裝……心,好像在再看見她撐著傘,微微的一笑的那一瞬間變得什麼都不剩下了,唯獨只有那點貪得無厭的想讓那個笑僅僅是屬於自己罷了……
那場雨,好像輕而易舉的沖刷了他三千多年來奉行的準則,也輕而易舉的讓他徹底認清了自己的心,原來……原來這麼些年,就只有個她。
這一點讓他幾乎恐懼的慌張……
還來得及,來得及……他整夜反覆的呢喃著,自言自語。
他畢竟是個妖怪,她不過是個小小的人……
他們註定沒結果,
只要他不魂飛魄散,他會天長地久的或,與日月同歲……
可是,人的壽命很短,幾乎彈指一揮間。
短短的幾十個秋。
然後,一切回到原地。
……他到時候,呵呵,玄麒幾乎笑出聲,試問,怎麼一個人獨自重新過活……
接著,又是一個人找回漸漸厭惡的偽裝,漸漸變得無法適應沒有她的日子……這些都讓玄麒幾乎抓狂,流動在體內的血變得冷冰冰。。
他承認,這次是真的怕了,露了怯。
現在,說不定他還可以放手……
騙自己的本事,試問整個妖界誰有他手段厲害,是不是應該現在就要替自己鼓掌哪……
可是,那雙眼睛卻還是痴痴地看著那盒胭脂,好像那胭脂上的白色茉莉花散發著淡淡的芳香,讓他又找不到出口。
也許,玄麒不知道,面無表情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掉下一滴清淚,很快便掉在地上蒸發的不見痕跡。
天矇矇亮,不遠處就街頭巷尾相識過年一般,到處是噼裡啪啦熱鬧的炮竹聲,家家都掛起來大紅的燈籠,氣氛帶著喜慶。
燕不遮看著莫莉喝下藥,拉著悶悶不說話的莫莉,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特意叫人為你做的衣裙,喜歡嗎?”
“……恩。”有些愣神,許久才反應過來一般。
燕不遮笑了笑,攔著莫莉在懷裡,臉上有了一絲裂痕。其實那藥雖然沒有副作用,可是卻霸道的很,只要服用的人連續一個月每日不斷,服用的人會一日比一日把記憶掏空,然後可以按著別人的遺忘隨意的安排甚至是混亂記憶,及時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現在,莫莉的反應越來越慢,只是藥效的一種,漸漸地她會忘記了反應,變得像一張白紙,任人畫出自己想畫的顏色。
“大人,馬車準備好了。”
燕不遮這才鬆開摟著莫莉的手,笑得如沐春風:“要不要咱們走著去,反正我也好久沒有遠行過了。”
“……”
“我當你答應了。”說著,燕不遮對著站在一旁的管家笑了笑:“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