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盧智說要帶她出去單過,等到明年科舉謀得官職再開府,便是等於放棄了盧家的家產和爵位相干,在外人著來,是愚蠢至極的做法,可遺玉不但沒有異議,反而因為盧智的決定,心裡好受了些,並非是她視金錢如糞土,而是無心沾染罷了。
“我聽大哥的。”本來她還有一肚子的話,有關病危在床的盧老爺子,有關杳無音信的盧氏,有關不知去向的乒俊,這會兒卻盡數化在腹中。
盧智見她神情緩和,又同她講了些喪葬事宜,便勸她回屋去早睡了,自己則換了身衣裳,在這深夜裡,悄悄地從後門出了府。
品紅樓
吳王李恪白日奉旨去懷國公府撫問,一入夜便在這品紅樓內和下襬了酒宴,這二樓的雅間裡面,坐的全是他的親信,觥籌交錯,把酒言歡之後,李恪才悄然離席,上了三樓去。
在這品紅樓的三樓角處,有一香閨,是這樓中的花魁沈曼雲獨有,但這幕中之賓,卻獨有吳王一人。
帶些醉意的李恪背靠著軟墊,一手摟著那水蛇腰肢,一手在那裸出的雪肌上游走,盯著那張豔麗的臉龐,笑道:“雲兒,三日不見,你似又美了些。”
沈曼雲淺笑,柔聲道:“主子是心情好,這學士宴一開,您的聲勢又勝一分,陛下命您去撫問國公府,分明是更看重您,而前有魏王的《坤元錄》擋著,又不顯過分,當真是有得無失。”
李恪眼中閃著得意,道:“這失麼,也是有的,你要知道,房喬和國公府仍是兩立之勢,我哪能明面上收攏雙方,終是要擇一去一,太子本意拉攏房喬,若我不先就著盧家,單憑昨日那學士宴上房喬出現,他便已經惱了我,正愁著怎麼化解,父皇便幫我解決,這懷國公府,不過是一幌子,待時機成熟,房喬才是本王成大事的真正助力。”
這學士宴,便是李恪應對李泰《坤元錄》發出的挑釁訊號,說來也巧,房喬在宴展的出現,本是會多少惹到太子,可盧中植的病危,卻恰到好處地給了他一個打圓場的機會,誰不知道房盧兩家不和,在外人看來,這好事也變成了麻煩,太子一方自然會放鬆了警惕之心。
講到得意處,李恪忍不住了起來,片刻後,方話題一轉,道:“不說這些,與你講個有趣的,再過幾日,便是李泰的生辰,到時候,一定是熱鬧非常,哈哈!”
沈曼雲又貼近了他一些,不解道:“這對魏王來說,不是件好事麼,您前些日子才說過,皇上準備為他選妃,這生辰宴實則是巧立名目的甄選宴,聽說請的都是些名門閨秀,他若擇上一二有勢力的,豈不多了幫手,主子怎麼還高興起來了?”
此言惹得李恪意味深長的一眼,帶著醉意,有些神秘兮兮地貼到耳後,低笑道:“傻雲兒,你當堂堂的魏王殿下,為何至今府中沒有半個女人?” 沈曼雲目中好奇更甚,聲音也連帶著放輕,“雲兒不知。”話語方落,便覺耳上一溼,緊接著便是帶著些許麻意的低語入耳,卻讓她聞後雙目圓瞪。
“那是因為啊——他、不、行。”
半晌後,沈曼雲才回過神,驚愣地道:“怎麼會!聽說魏王可是在別院裡面養有一群姬妾的。”
“你親眼見過?”
“我——”她接不上話,只能又問了一句,“為什麼?”
李恪醉眼中閃過一絲諷笑,“這個中原因只有本王一個人知道,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罷,總而言之,他不娶妻妾還好,一旦娶了,沒有子嗣,久而久之,便會暴露他這毛病。”
“主子,”沈曼雲看著是信了他的話,遲疑出聲,“這、這事若是真的,您為何不早將此事抖落出去,那魏王他就不足為患了。”
“你不懂,”李恪貼在她耳上的嘴唇一點點下移,含糊不清道:“對李泰那樣的人,需得留上最後一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