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等下到甲申教舍來一趟。”話畢這少年又看了她一眼後,轉身離開。
遺玉這才伸手去揉捏雙腿,待到麻感散盡,收拾了書袋,出門朝院西的教舍走去,在北數第四教舍前找到了刻有“甲申”的牌子,頓足整理了一下思緒,抬腿走了進去。
她進門便感到數道目光朝自已投來,視線略一調整就看見坐在教舍中間一張雕紅矮案後的妙齡少女,比起高陽就算不說話也難掩的傲氣,這個少女的氣質明顯多了幾分平和,想必這就是城陽公主了。
城陽左古共坐了五人,皆是這書學院的學生,其中一個便是剛才到教捨去傳喚遺玉的少年。
“盧姑娘,過來坐。”
聽見城陽的聲音,遺玉遲疑了一下,便移步至她對面的矮案旁邊,與她略略錯開,微斜著站好,躬身一禮。
“坐啊。”
她的聲音很是和氣,但卻難掩其中一絲命令的語氣,遺玉又是一禮,才在身後軟墊上坐下。
“我第一次聽說盧姑娘的事情還是在高陽的生辰宴會後,當時只知道有位小姐把我那皇妹氣得不輕,後來才聽說盧小姐在宴上做了一首詩,好奇之下便找人去尋了,雖沒能見到那題詩的畫,卻是尋著幾個與宴之人——那首詩的確堪稱佳作。”
“公生過獎。”城陽公主這幾句話乍聽之下是對她的誇讚,可是遺玉卻聽出了別的意思。
這位公生顯然是樂地見著高陽吃癟的,如同外界所傳,兩人不和。而高陽那日宴上邀請的盡是與其交好之人,唯有他們三兄妹特別一些,還就整治的不清,偏城陽就能從那些與高陽交好的人中打聽到自己的祥細,顯然是在高陽那頭沒有眼線的。
“過獎?若說之前是過獎,今日早上那旬考榜張了之後,怕是不少人都不敢再小窺盧姑娘,你可是真正有幾分才學的。”
沒等遺玉想好如何答話,城陽只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盧姑娘是知道這學裡的女學生是有做女官的機會吧?”
“小女知道。”
“那你知道都是些什麼人能得了這女官前名額嗎?”
遺玉一愣,不是說園子監畢業考學評優異的女學生,皇上會親自考校選出女官嗎?怎麼從這城陽公生的話裡卻吐露出別有內幕前意思。
輕輕搖頭,遺玉向城陽表示自己不知。
城陽的臉上露出一絲輕笑,目光一閃,“盧姑娘,這畢業去學評好的,自然有面聖的機會,可是這最穩妥的途徑,還是坐要一些外因的,今日本宮見你,就是為了給你個機會,這女官一職,本宮自能保你,你可是願意。”
遺玉抿唇不語,就算天上會掉餡餅,砸下來也絕對會碰個一腦袋的包,城陽話裡的意思她已經明白,只是卻不清楚為何她要拉攏自己,只是旬考出了彩,再加上高陽宴上那點算不得好聽前事蹟,會讓一個公主親自來同她講這麼多?對方所圖的,怕是她給不起的。
“你不答話,是不知如何回答,還是拒絕?”
“小女深有自知之明,這等好事,怕是旁人搶破頭也難尋前,公生還請示下,若小女應了,日後需如何報答公主恩情?”
“報答?城陽笑出了聲音,語氣有些愉悅,卻也帶著幾分冷意,“本宮不需要你的報答,只要你做了女官之後,還一樣東西給本宮。”
“小女愚鈍。”還什麼東西,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東西好還給高高在上又錦衣玉食的公生。
“你未來的婚配,就交由本宮作主。”
遺玉的瞳孔猛然收縮,只是腦中一晃便已經清楚了這位公主殿下的打算,心冷之餘未嘗不暗讚一聲好算計。
她若是真靠著城陽公生做了女官,那就板上釘釘是城陽那一派的人了,日後婚配再任由其打算,不論指高指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