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真誠懇切,雖然多少為東陵烈琰的失憶有些可惜,不過,得一物,必失一物,
能夠看到他還平安地與他們席地而座,真的不應該再有所貪念。
一旁的東陵軒胤將妻子的手握了握,目光熱枕地看向東陵烈琰,道:“是啊,
這是我和媛媛最大的收穫,皇兄,不管你認不認我,都改變不了我們骨血相融的血脈。”
圓圓?
東陵烈琰心一怔,清美絕逸的臉上眉梢一蹙,頓時困惑地看著眼前的夫婦。
似是看出他的困惑,圓圓頓時莞爾一笑,解釋道:“是諧音字,是名媛‘女’旁的‘媛’字!”
媛媛?
原來如此?
只是,為何他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
可是一時間又說不出口。
東陵烈琰蹙眉,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被一臉緊張的東陵軒胤十指緊扣地清婉女子,
夭薄的唇縫迸出雲淡風輕的兩字:“真巧!”
潭眸閃過淡不可察卻難以掩飾的笑意。
瞬間,東陵軒胤和莫媛媛似明白了什麼,彼此相似一笑,皆是釋然!
兩個時辰後
“皇兄,你和嫂子,真的不打算和我們回去了嗎?”東陵軒胤臨走時,依依不捨地看著眼前二人。
墨影和半夏喜事在即的關係,他們都不可以在此逗留太久,然而對於久別重逢的親人,
東陵軒胤真的不捨得離開,可是皇兄卻——
對上他不捨的目光,東陵烈琰一改原先的淡漠,笑著搖搖頭,
潭眸幽幽地掃過眼前夜如潑墨的雲瀲山,握住心愛女子的柔荑,淡道:“雖然你們給了我似曾相識
的感覺,可是這裡有我離開不得的理由,以後,無論生老病死,我都不會放開這雙手!”
如此雲淡風輕的話卻說出了自己絕然堅毅的決定,也說出了對心愛之人的承諾。
聞言,圓圓渾身一怔,琉璃般的墨眸頓時淚霧氤氳,
心頭滿盈感動,想回應什麼,卻只覺如鉛哽喉。
“說得好!”莫媛媛朱唇輕揚,目光移到圓圓羞澀的笑容,滿盈祝福,
他為了天戟苟廷殘喘了那麼久,是該為自己和重要的人而活了。
“可是……”可是皇兄的寒症!想問的話如哽刺於喉,不知如何啟言。
東陵烈琰潭眸怔忡,似是忽然間明白他眼中的擔憂,
眸中略過一抹看破紅塵的弧度,道:“我相信,老天爺已經待我不薄!”
言罷,他吹起口哨,蒼孤已然展翅,帶起一陣狂冽的寒風。
“皇兄……”
蒼孤展翅飛翔時,背上的東陵軒胤嚎喊一聲,在整座雲瀲山迴盪,眼中滿是不捨。
夫君痛苦的嚎喚讓莫媛媛心驀然一緊,心疼地偎進他的懷裡,
扣緊他的手,安慰道:“軒胤,至少他是幸福的,不是嗎?”
東陵軒胤渾身一僵,瞳眸通紅如赤,回想起和皇兄在碧波湖上的對話,他的心如被刀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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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我不管你記不記得我,你身上的寒症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東陵軒胤一臉急切地道。
“寒症?”東陵烈琰先是一愕,然後淡淡一笑:“原來它真的存在!”看來真的不是他多想。
“皇兄?你……”
“你叫什麼?”東陵烈琰看著湖內的遊泊的魚兒,側眸看向他,問道。
“東陵軒胤,你叫東陵烈琰,我是你的六弟,我們一直相依為命,還有,你是天戟的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