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板凳常山這一招兩式打法,還有個名堂,喚作“盤頭插花”。招勢一經撒出去,真是既快又狠,常山心知對方的厲害,這一手功夫更是用盡了力道,隨著他的一聲暴喝,上砸下刺,矮壯的身軀配合的招手!硬生生地貼了上去,這種打法真稱得上是玩命。他是存心拼命,對方那個標緻的姑娘可是並不怎麼當他是一回事。
只見她左手輕起,纖纖玉指作了個寶塔形狀的向上一託,已經托住了對方勁猛力足的板凳。這一剎那,常山左手的那口尖刀,夾著一股白森森的寒光已經兜心刺到。郭彩綾冷哼一聲,左手二指輕輕一捏,已夾住了對方的劍鋒。
鐵板凳常山大吃一驚,喉嚨裡厲吼一聲,掌中刀貫足了力道,霍地反手向上撩來。
他哪裡撩得動!這口刀就像是插在了石頭縫裡一般的結實。一撩不動他就知道不好,鐵板凳霍地向後一收,橫腰就掃。板凳上夾著大股勁風,呼地一掃而過,卻是空的。
非但是常山吃驚害怕,就連一旁冷眼旁觀的喪門劍許海也嚇了個膽上生毛。兩隻眼睛瞪得又大又圓,他所看見的情形,竟是那麼的怪異。
那位玉觀音郭彩綾全身竟然凌空倒立著,僅僅憑著捏在對方刀鋒上的兩根指頭,竟能使偌大的軀體凌空倒立,這種功力確是駭人聽聞。
尤其怪的是,常山並不曾感覺到手上的重量有所增加。這只是極為短暫的一剎那,眼看著對方的軀體凌空倒豎之後,倏地翻身而下,一起一落,有如電光石火。鐵板凳常山方自覺出手上一沉,所持在手的那口短刃匕首,已到了對方手上。
第二個念頭不容他興起,對方姑娘已如影附形般地把身子猛然襲了上來。常山只覺得頭皮一陣發炸,當下已經顧及不到這種身法在室內是否施展得開。身子向後一倒,足下一蹬,用金蛇穿波的身法霍地向後倒去。饒是這樣,他仍是慢了一步,他的身子快,對方姑娘手上的那口刀更快,隨著彩綾彎下的身子,刀光一閃,一插即起,“噗哧!”一聲,一蓬血光,猝然竄了起來。
這一刀郭彩綾顯然是手下留情,沒有往對方要害上下手,避開了常山的心窩,卻插在了他左肩窩裡,一進一出,紮了個透明窟窿。常山鬼也似的叫了一聲,身子平平地摔在了地上,只痛得滿地打起滾來。
郭彩綾一經動起手來,看上去真是全身勁兒,功夫練到了她這般成就,幾乎全身是眼,只憑她特殊的感應,即能測知任何方向來襲的敵人。是以,就在她刀傷常山的一剎那,已經感覺到身後的疾風襲頂,用不著回身,隨即向側方挪開了一尺。休要看這一尺的距離,在動手過招上來說,往往以毫釐之差而喪失性命,郭彩綾身子方自挪開,一口利劍,夾帶著冷森森一片寒光已滑肩猛砍直劈下來。
險是險到了極點,只是,擦著衣邊沒有劈著。
一招失手門戶已開,喪門劍許海再想抽招換式哪裡還來得及?只覺得背肋間一陣發涼,已為彩綾手中短刀在右肋亦插了個透穿,這一刀雖不至死,卻要比常山那一刀要重多了。緊接著郭彩綾身軀前傾,左肘猝翻,已擊在了許海背上,後者一頭扎出去,頓時昏死在當場。
現場一陣大亂,不知何時,這裡已經聚集了許多人,這些人有的是前堂的酒客,有的是紅水晶裡幫忙的人,原本是看熱鬧來的,忽然發覺到鬧出了人命,俱都叫嚷著驚慌逃開。
郭彩綾自不會難為他們,足下移動著向前堂步入。
通向前面飯館的廚房裡,站滿了護院打手,只是這些人難得有一個真正的貨色,剛才目睹彩綾與常、許二人動手情形,已自嚇了個失魂落魄,這時乍見彩綾長驅直入,哪裡再敢輕攖其鋒?一時驚慌失措,紛紛散開來,轉瞬間逃避一空。
郭彩綾身子向前一竄,一伸手抓在了一名夥計背上,後者嚇得大聲怪叫起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