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強權抗爭,她知道自己抗不過,敗局已定,確實如徐俊英所說,無法更改皇上有自己的原則,聖旨不可能專為徐俊英的婚姻服務,梅梅就是覺得太彆扭了,一百個不服氣不甘心不願意,已經鬧到這個地步,還得做回徐家媳,以老太太為首的徐家人該怎麼恥笑怎麼輕看她?還有眼前這個被她百般挑釁蔑視輕慢的徐候爺,會怎麼懲治她,都來吧之前的秦媚娘死得決絕,一縷芳魂杳然無蹤,這回自己要是被整死,絕對是死不瞑目
要是能再死回現代去,就好了
梅梅側身而坐,自顧沉思,入定般盯著眼前的白玉茶盞,一動不動,徐俊英再次被她打擊到了,呆呆坐著,說不出話來,眼睛看著她的臉,目光渙散。
天氣陰沉沉的,忽然幾顆豆大的雨滴自空中砸落,梅梅驚跳起來,以手遮頭,轉身就跑,跑了幾步回頭看徐俊英,他目光隨著她移動,人卻坐得穩穩的,梅梅也不理他,變傻了才好,大雨來臨,自己躲開就是了
大雨傾盆而下,徐俊英一步跨上三極臺階,微喘著氣站在廊下,梅梅從他懷裡掙脫下來,用力推開他: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自己有腳,跑得不比你慢”
“你會被淋溼的,要不再來試試看?”
徐俊英調勻氣息,微笑著指指長廊:“我和你比一比,誰跑得最快,最先到頭”
梅梅一甩袖子,掉頭就走,這人討厭死了,她跑得好好的,忽然凌空飛起來,到了他懷裡才知道是被他攔腰抱住這種只看自己喜好,不打招呼強加於人的習慣有幾個人接受得了?徐俊英,他就是個獨行專斷的傢伙,這輩子改變不了,就這樣了
徐俊英看著她的背影閃進上房,臉上笑容消散,木然而立,梅梅這個態度,令他感到非常難過,他承認一直以來對她用了些手段,可那完全是出於對她的喜愛,只有保護,絕無惡意啊
她落在他家,因為愛她而留住她,做錯了嗎?除了他徐俊英,試問誰更有資格保護她疼愛她?
她說不喜歡他給的榮華富貴,不在乎他的真情,不願意與他生死相依,甚至不喜歡他這個人,他傷心透了,但他唯有隱忍,絕不表露出懂她的意思,當然也絕不會放棄,夫妻名份在,他對她的心不變,只要她走不脫,一年半載不肯俯就,十年二十年,一輩子相守,她還看不到他的心麼?
在外將近一個月,從離開那天起就想著要趕緊回來,每次夢見她,夜半醒來捨不得再睡去,細細回味她夢中的神情話語,若是她在夢中笑了,他會興奮好幾天,若是冷冷淡淡不言不語,他會鬱悶不安,不懂飢渴,總怕她在家裡有什麼閃失。
到底出事了,雖說梅梅是自願離開徐府,但他終於還是看清了自己為之爭光、以俸祿供養的大家庭,沒有幾個人是真正關心瞭解他、為他著想的,二老爺虛假,老太太更加不堪,兄弟們有心無力,沒人能維護得了他的小家,還得他自己來收拾殘局。
和梅梅談話,每次總是又喜歡又害怕,喜歡和她相對,聽她說話的聲音,害怕她的言語像刀子般刺痛他的心,他明明想說很多婉轉好聽的話,出口的卻全是些最直接最簡單的話語,就像在軍隊裡跟屬下將官交流,言簡意賅,直接明瞭,再美好的心思,經由他說出來,就變得一點意思都沒了,不怨梅梅覺得他這人毫無情趣。
徐俊英正在廊下發呆,看著雨勢逐漸變小,忽見寶駒引著一個人走進院來,穿著蓑衣,徐俊英仍看出來,那是六弟徐俊軒。
徐俊軒走到廊下,寶駒替他除了蓑衣,兄弟見過禮,徐俊英將六弟引進上房,岑宅婆子僕婦不多,梅梅沒讓人在廊下守著,大戶人家的那些規矩,能不用就不用,反正自傢俬宅,一個人住,沒覺得不方便。
徐俊英兄弟在廊下說話,梅梅聽到了,來的是徐俊軒,她總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