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笑了一聲:“不敢這麼說。我至今不懂他為何好好兒的要尋死?他那樣的人,能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
“唉一言難盡,傷心事人人有,只各不相同而已”
靈虛子看了看翠憐,媚娘朝他點點頭,笑著指住他:“靈虛子,你有傷心事嗎?你沒有”
她又看看張靖雲,張靖雲微笑著,媚娘說:“他可能有”
靈虛子不服氣:“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猜的,你就沒有”
靈虛子笑了:“好吧,算你猜對了,未到傷心時。”
“哎”媚娘給他們添上茶水,笑道:“說錯話了吧?快改了這輩子,你就不該有傷心事”
靈虛子笑著嘆道:“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如何會沒有?順其自然罷了。”
又指著張靖雲:“你知道他的事?”
媚娘搖頭:“不知道,也是猜的”
張靖雲無奈:“別亂猜”
媚娘和靈虛子相視而笑,張靖雲卻不高興:“你們說著那個人,怎麼扯到我這裡來了”
媚娘挾了只餃子吃,一邊看著靈虛子,靈虛子就簡明扼要地說起齊王的事來,媚娘這才知道,齊王從軍原是為一名美豔絕色的小男孩去的,那男孩叫簡玉,女孩般柔弱,卻身懷絕技,為報父仇去邊城,齊王那時剛認識他,毅然同往,殺了害死簡父的強人之後,兩個十五六歲的小男孩就投了邊境的軍隊,參與抗擊鄰國的侵略,齊王獲得首次軍功,需要填寫詳細報表遞呈上去,軍中才知道他竟然是尊貴的齊王殿下。
齊王不肯回京,非要在軍中歷煉,皇上也無可奈何,加之他自己也有過相同經歷,也就不管他,只派了大批侍衛跟著。齊王得以和簡玉在邊關度過了三年親密無猜的美好時光,除了他的貼身侍衛,沒人知道兩個男孩具體怎麼過的日子,只見他們同吃同住,甚至相攜相牽,形影不離,他們之間是什麼樣的感情,誰也不說出來,卻個個心知肚明。
齊王和簡玉都是能打肯拼命的驍勇猛將,每有戰事,兩人總是雙雙出擊,配合默契,獲勝而歸,但在齊王回京前那一場戰役,簡玉折了——擔心身後的齊王遭毒箭擊中,一手抓住飛掠而來的毒箭,一手握銀槍,結果抵擋不住敵將,被砍落馬下。
齊王見簡玉落馬,頓時瘋了一樣地衝上來搶人,身上被砍了幾刀,又中了毒箭,渾然不顧,等來到簡玉身邊,也倒下人事不省了。
靈虛子說到這裡,嘎然而止。媚娘睜大眼睛看著他:“後來呢?”
張靖雲說:“他的事我們也是問了侍衛才知,後來就急送回京,讓我們救治。痛失簡玉,他了無生趣,遇到你之前,他一直想辦法折磨自己……那天,你和他說了什麼?”
媚娘調皮地吐一下舌尖:“我罵他了,替他包紮傷口,我說想死別拖累我,別弄髒了我的馬車我,我不知道他是齊王啊”
靈虛子說:“單侍衛說,你很有簡玉的神韻,齊王原本暴躁煩惱,看見你時他才安靜下來。”
媚娘打了個寒戰:“不是吧,他把我當成簡玉?”
靈虛子哈哈笑著:“當然不是,他又不糊塗,戰場上見慣生死,怎會不懂簡玉已經沒有了?只是覺得你像。對於他來說,你是個安慰……他還不知道你是個女子,千萬不能讓他發現,否則不知會惹出什麼事來”
媚娘發愁道:“我也希望不要與他相遇才好”
張靖雲安慰她:“別擔心,就算遇上了,你鎮定些應付就好,他雖然討厭女人,但他不為難女人”
又說了一會話,聽聽外邊街集上人聲越來越熱鬧,城外趕集的人都到了,說明時辰不早,媚娘因要在徐俊英下朝前回家,便先告辭離開,靈虛子和張靖雲送出雅間,剛到樓梯口,忽聽得樓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