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英從碎石小徑上走來,與哭得眼睛紅腫的媚娘相遇。
媚娘居然不理他,轉過臉去,王媽媽和幾個丫頭趕緊上前給候爺見禮,徐俊英手一揮:
“都下去!我倒要看看,你們奶奶如何待我……這般無禮!”
翠喜翠思擔憂地看著媚娘,王媽媽一把拉了她們:“快走快走,候爺有話和大奶奶說!”
媚娘拿帕子遮了臉,也想跟著走掉,徐俊英往院門前一站,攔住去路:
“不必……進去了,跟我……走!”
媚娘躲著他:“你喝醉了,叫瑞寶瑞珠來扶你回去吧!我、我臉上這樣,不好見人,讓一讓!”
“你只低著頭就好,沒人想……看你的臉!”
媚娘心情不好,少了點耐性,欺他酒醉,欲將他拔往一邊,要在前世,這是輕易辦得到的,五歲時老爸遵老媽之命,帶她去報名進舞蹈班,發現同一樓層還有學跆拳道的,老爸多了個心眼,給她兩樣都報上名,結果舞蹈上初中後就被她荒廢掉,跆拳道卻一直練到高三,考了個黑帶五級……秦媚娘這具身體太過柔弱,力氣使上不來,剛才被一個婆子幾個丫頭推拉著走,她想反抗,卻心餘力不足,差點沒氣暈過去,這次推徐俊英還是沒成功,反被他舉手輕輕一格,她身子就斜往一邊,差點跌倒,媚娘好不容易穩住腳跟,恨恨地低聲罵道:
“徐俊英,你和那鄭老婆子一樣討厭!”
徐俊英酒喝多了,但他練武之人,意志力不弱,沒完全失去意識,媚孃的罵聲聽得清清楚楚,怔了怔,指著她揚眉道:
“你……敢罵我?還罵……太太!”
媚娘目光四下裡一掃,見沒人來,便雙手拉住徐俊英寬大的衣袖,用力往院子裡帶:
“誰敢罵你?醉了就回去歇著,莫胡亂賴人!”
徐俊英不合作,媚娘在前頭使勁拉,他在後面猛剎車,腳下忽地一絆,全身重量一起壓往媚娘,媚娘猝不及防,哪裡撐得住他?驚呼一聲,雙雙翻過門坎,跌倒在地上。
身子本就柔弱,被高大沉實的徐俊英壓在下邊,她以為自己會暈過去了,誰知沒暈,身上漸漸有了知覺,到處痛得要命,還好這地是地磚鋪就,很平坦,又是傾斜著屁股先著地,不然她非得斷掉幾根骨頭不可。
偏偏徐俊英這下子酒勁上頭,起不來了,趴在她身上嘟噥著:
“怎……麼回事?扶……爺起來!”
媚娘動不了,徒勞地推著他,喊著:“壓死我了,快起去!”
掙扎了好一會兒,到媚娘堅持不住想咬人的時候,寶駒跑了來,大驚失色:
“哎呀!這是怎麼說的?我只去送一下二老爺,候爺就醉成這樣了!”
媚娘有氣無力:“把你的候爺扶起來,我快要死了!”
酒醉的人重得像頭牛,寶駒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徐俊英拖過一邊,好讓媚娘從他身下爬出來。
媚娘喘了一會氣,才恢復過來,白著一張臉,叫寶駒進去喚人來扶她回房,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寶駒想起什麼似的,對她說道:“大奶奶,候爺前堂那些朋友想見你一面……”
媚娘沒好氣:“他的朋友?一起喝成這樣的酒肉朋友?我又不認識,不見!”
寶駒尷尬道:“候爺在席上答應了,想請……”
媚娘扶著翠喜翠思的肩膀往院裡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不見不見,誰都不見!”
寶駒去喚了人來,要將徐俊英扶回東園,走到月洞門,瑞寶瑞珠站在門裡等著,王媽媽卻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陪著笑對寶駒說道:
“上房準備了濃茶,大奶奶也回來了,不如將候爺扶回上房歇著罷!”
寶駒一時不知去哪,喊了聲候爺,徐俊英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