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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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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的見她無狀,欠身喝道:“你是哪院的賤婢?哭哭啼啼也不怕衝撞了太太!給我拖下去!”

“慢著。”廖氏擺擺手讓她退下:“你不是容兒房裡的天香麼?怎麼了,我叫人去請你家少爺,怎麼是你來了?”

如箏這才看出,趴在地上抖成一團的,正是三少蘇有容的通房丫鬟天香。

天香抬頭,妝容凌亂的臉上一片惶恐:“回太太,我家少爺他,他自縊了!”

聽了她的話,房內眾人面色均是一變,廖氏站起身:“怎的?救過來沒有?!”

天香搖搖頭:“太太來人叫三少爺到松濤苑,他細問了幾句便說進屋換衣服,可一進去就沒出來,是奴婢等覺得不對,便砸開門闖進去,只見到我家少爺吊在房樑上,已經……已經……”她哽咽著從袖內拿出一封書信“只留下這個……”。

廖氏接過書信,掃了一遍便擲到如箏面前,如箏顫抖著撿起書信,信上正是自己僅在新婚賀貼上見過一次的那種娟麗的字跡,只是略顯凌亂,看的出是倉促而就:

母親大人慈鑑

不肖子有容拜上,今有母親大人所譴嬤嬤來傳,容驚聞母親急召之事乃與長嫂大人清譽有關,惶恐萬分,自長嫂大人歸於吾家,對上恭謹,對下慈愛,容實不知何處見疑於嚴慈,容私忖,必因吾不肖,素有惡名,令母親大人夙夜憂憤,乃至連累兄嫂,此行已屬不孝不悌,惶恐羞愧至深,遑論當面對峙,再令長嫂大人貞名枉損,母親大人所疑之事,實屬子虛烏有,定有小人為亂其間,望母親大人念在長嫂大人向來謹言慎行,將此事細細查明,莫使長嫂含冤,兄嫂生隙。

不肖子有容絕筆

信箋從如箏手中滑落,她知道,自己此時應當儘量平靜,才能讓廖氏相信自己與庶弟並無私情,卻怎麼也抑制不住眼淚滑落,沒想到今晨惶恐匆忙的一別,便是永訣了。

平心而論,自己與這個庶出的小叔並無許多交集,只知道他少時頗有才名,卻因與蘇百川一次在酒樓上妄論時政被人檢舉,蘇家為了保住蘇百川的聲名而舍了庶子,從此京城文壇上再無蘇家三少之名,他從那時便消沉下來,漸漸變得流連聲色,卻也絕算不上荒淫,難得幾次見面,更是對自己恭謹有加,沒想到這次因著自己的緣故,被連累致死,更讓如箏感動的是,他自縊前心心念念想著的居然是怎麼為自己洗清嫌疑。

如箏穩穩心神,抬頭看著廖氏:“母親大人,正如叔叔所說,兒媳並無失徳之事,定是有人陷害,請母親明察。”

廖氏看著地上的信,一時也沒回過神,她不過是聽了曹嬤嬤的話,又經如嫿幾句提醒認定了如箏德行有虧,想順勢解決掉這個無子又不合自己心意的兒媳,而讓自己表妹薛氏所出的如嫿能夠上位,沒想到一番安排,如箏尚未認罪,蘇有容先自縊身亡了,這封書信若傳到老國公的耳朵裡,自己難免背上一個逼殺庶子的罪名,此時心內也是七上八下,被如箏一分辯,更是煩怒:

“不必說了,老侯爺和婆母身體不好,侯爺不在府中,一切等百川定奪吧。”說完,便拂袖而起,自走到外間坐下。

不多時,院內響起熟悉的腳步聲,如箏知道是蘇百川到了,掙扎著起身相迎:“子澈……”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夫君,如箏滿腹的委屈和惶恐一股腦爆發出來:“你相信我,我沒有……”

誰料回應她的,卻是蘇百川冷凝的眼神:“賤人,跪下!”

如箏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她不相信曾經和自己同床共枕,耳鬢廝磨,許自己一世安穩的良人竟能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她愣住了,剛剛止住的眼淚重又落下:“子澈……”

一旁跪著的浣紗見他誤會,慌忙撿起地上書信高舉過頭,膝行至蘇百川身前,連連叩頭:“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