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伸手要將陳王氏拉開,“娘,你到旁邊坐坐,我端了朝食,吃些暖暖身子。”
陳王氏將陶氏一把推開,卻梗著頭不願意離開老陳頭身邊,也不說什麼。
秦長瑞雙眸一沉,護住陶氏,“娘,你做什麼?”
陳悠放下藥箱,正要給老陳頭看診,陳王氏卻突然攔住她,“不要你看,老頭子好的很!”
陳悠也怔住了,針包還拿在手中。
身旁秦長瑞和趙燁磊的臉色都一時難看不已。
“娘,你這是什麼意思?阿悠要給爹治病!”
陳王氏聽出三兒子話語中的不悅,她也並不反駁,就是死死坐在老陳頭的床邊,不讓旁的人碰老陳頭。
陳悠眉頭一皺,收起藥箱,轉身便出了老陳頭房間,趙燁磊嘆了口氣急忙跟了出去。
陶氏咬了咬唇,拉了秦長瑞一把,“我們出去吧!”
秦長瑞斂在袖口內的雙拳緊攥,最後也並沒有追問,扶著陶氏離開。
陳悠安靜坐在堂屋用大娘剛剛端來的朝食。
秦長瑞與陶氏進來,陳悠抬頭瞧了父母一眼。
“爹孃,日後翁翁的病別再叫我看了。”
秦長瑞和陶氏一愣,隨即有些無奈地點頭。秦長瑞歉疚道,“阿悠,先前都是爹考慮不周,讓你受了委屈。”
陳悠扯了扯嘴角,“爹孃,我用完了,先回房去,等大伯他們來時,我再出來。”
趙燁磊坐在一旁,瞧著陳悠的背影,滿眼的擔心,他張了張口,終究是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叔嬸,這話我本不應該說的,可是這麼多年了,你們也早看出老家這些人的品性,趁著這次,乾脆斷個乾淨罷!”
說完,趙燁磊也離開了堂屋,自去書房溫書去了。
在李陳莊的大房二房緊趕著到了柳樹衚衕,也已近午時。
兩個房頭沒來得急歇一口,就直奔老陳頭的房間。
陳王氏在老陳頭床頭枯坐守了一早上,轉頭見到匆匆趕來的大兒二兒立刻眼眶就紅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了下來。
陳王氏一把抱著大兒子的手臂,哭訴道:“永春吶,快去請個大夫來給你爹瞧瞧,不然你爹死了你們連最後一面都見不著啊!”
她一邊哽咽一邊傷心的對著陳永春哭訴。
陳永春到了老爹床邊,瞧著老陳頭雖然雙眼緊閉,但是呼吸還在,先是鬆了口氣。而後就聽到自己老孃這般奇怪的話。
他奇怪的看了一圈屋內的人,片刻才回過神,半扶著陳王氏道,“娘,你這是說什麼話,阿悠不是在家裡,還要請什麼大夫,阿魚來時都跟我說了,昨晚可不就是阿悠將爹給救了回來。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王氏目眥欲裂瞧著大兒,當下便身嘶力竭,“阿悠,阿悠,她再厲害也就是一個小姑娘,真能治你們爹的病?你們知道她說什麼嗎,她說你們爹不能說話,也不能動了!我才不相信,你這個不孝子,難道連孃的話你也不聽,快去請大夫!”
陳王氏說這番話的時候,竟然讓人覺得有些瘋癲,陳永春剛還看著老陳頭在床上好好躺著,可誰想竟結果是這樣。
一時也有些接受不了。
“娘,你說的是真的?阿悠真這麼說了?”
陳王氏抬手指著人群后的陳悠,狠狠道:“你問問她,你問問她!”
陳悠冷冷的目光迎視過來,毫不愧色道:“既然嬤嬤不相信我,那以後也莫要再讓我給你們二老治病了,現今,林遠縣也不止我一個大夫,你們便另請高明吧!”
陳悠撂下這句話便乾脆離開。
秦長瑞眉心擰了起來,吩咐身後的阿魚,“阿魚,你去城東從新請個大夫到家中來給爹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