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武一刀得手,立刻追蹤而上,他並非只要一條手臂,他要的是命。
蕭舞陽看來難逃浩劫。
誰知道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條人影飛躍而到,吭噹一聲,刀劍相連,一震而開。
救了蕭舞陽一命的居然是龍行雨。
閻武愕然一驚,橫刀喝道:“你小子幹什麼?是發了瘋嗎?”
他想不通,龍行雨為何要救蕭舞陽。
“閻武!”龍行雨厲聲叱道:“你太狠毒了。”
“嘿嘿,什麼叫狠毒?”閻武大笑:“蕭舞陽一除,老夫就可橫行天下,你小子太嫩了。”
“橫行天下?哼哼。”龍行雨盯著他:“這話得太早了吧?”
“老會還覺得太遲。”
“太遲?“
“老夫早有此意,只可惜機緣難遇。”閻武滿臉得意之色,傲然道:“如今總算大願已償。”
“你估計就沒有對手了?”
“有一個,但若有若無,老子不信真的有此人,說不定只是江湖謠傳。”他說的顯然是飛羽令主。
“你錯了。”龍行雨道:“不止一個。”
“不止?
“至少還有一個。”
“是誰?”
“就是區區在下。”
“你小子?”閻武縱聲大笑:“老夫只不過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你小子算得老幾?”
“莫非你要放我一馬?“
“誰說的?”閻武兩眼一瞪:“老夫早有打算,你小子只不過排在後面。”
“不行,龍某人偏要佔先。”
“那也好。”閻武濃眉一翦:“反正也費不了老夫多少工夫,”刀光一前,摟頭劈來。
這很平常,誰都會這—招,看來並無奇特之處。但龍行雨,這一刀中途必有變化,他索性不動。
果然,刀光突然大盛,一柄刀立刻化成了千百柄刀,密密綿綿,重重疊疊,幾乎籠罩了丈餘方園,只聽刀光虎虎,披體生涼。
但龍行雨看得出,這片刀網上下左右全是虛招,這一刀的焦點仍在中央。
只聽閻武叫道:“小子,納命了!”就在這聲叫喊中刀光驟合。
“未必。”龍行雨冷笑一聲。
他已看透了這一刀的虛實所在,就在刀光要合未合之際,驀的身子一旋,長劍直出,刺向閻武的左臂左脅是個空檔,門記大開。
閻武大吃一驚,刀光驟斂,為求自保,一個黃龍轉身橫移了三步。但龍行雨的一柄劍劍舌吞吐,竟然纏身而來,逼得他沒有喘息的機會。
閻武輸得這麼快嗎?
不,突然刀鋒一轉,刀罡再次湧現,縱橫瀰漫,寒風習習而生。
地滅刀果然不同等閒。
龍行雨怔了怔,心知如此纏鬥下去,難免閃失,頓時大喝一聲,從刀罡中直拔而起。
驀然身子一翻,寒光電瀉,掉頭下擊。
這才是天絕劍,隱隱挾風雷之聲,從天而降,頃刻間大地變色,草木飄搖,震山撼野。
閻武嚇了一跳,收刀仰身倒躍。
但為時已晚,寒光一閃,斜肩劈落,血雨飛濺中活生生已成兩半。
一劍奏功,龍行雨落下實地,長長吁了口氣。
蕭舞陽沒走,他傷得太重,斜靠在一棵老樹根上。
陸起鳳也沒走,她在發呆。
她見識過許多驚人的場面,但今天這種瞬息莫測的變化,卻把她驚得呆了。
“快去替他裹傷。”龍行雨叫了一聲。
“你說什麼?”陸起鳳回過神來。
“他的傷雖然甚重,但不會死,你難道不願救他一命,”龍行雨指了指蕭舞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