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老尼的身側,尚依偎著一個粉莊玉琢眉目如畫,年約十多歲左右的垂髫女童!
三人均緘默不語,六道目光,一齊投向那個赤裸仰臥,昏迷不醒的幼童身上。
其中女童那澄澈如水,光可鑑人的大眼內,竟充滿了無盡關懷憐愛之情,向赤裸仰臥的男童,盯視有頃。
突將嬌軀向後一靠,整個偎進老尼懷抱,然後仰起小臉望著老尼,無限焦急的幽幽說:
“奶奶,你救救他吧。天這麼冷,時間一久,定會凍出病來,沒爹,沒娘,怪可憐的。”
說至最後,語音竟咽哽低呸,淚水滾動闇然欲泣!
老尼聞語、神色微變,肅穆的面頰上,登時閃過—絲黯然神傷之色,無限慈愛的望著懷中女童,手撫其發,悽然—笑道:
“茹兒,你放心好了,有奶奶和你柳爺爺在此,還能袖手旁觀,任其死去嗎?不過此非其時。還要稍候片刻……”
女童—聽奶奶答應救人心裡—高興,竟破涕為笑,當她聽至最後,笑容又斂,急急的問道:
“奶奶,為什麼呢?還要稍候片刻……”
老尼望著女童,暗中發出—聲輕嘆!忖道:“天意施然,人力難回……”
思忖中用手一指地下那條金鱗密佈,頂生獨角似蛇非蛇的怪物道:
“此物名喚金鱗角膳,是千年巨膳與剛剛脫殼的雄蚊,交配而生,性喜酷寒悽居深水,每遊必散射毒遊,無論人獸沾之即骨枯血凝而死,其毒無比,普天之下,只有其頂生之殷紅獨角,是唯—的解毒之物!
此金鱗角膳,雖是巨毒之物,而其精血卻是無上妙品,有祛病延壽奇效。
習武之人,若能服食—滴,可抵十年不斷苦修,只是……”
女童不等老尼說完,即驚喜交加的插嘴說道:“奶奶,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吃下角膳的血……” 至此,卻戛然而止,雙手—比變為自語道:
“那麼長大一條,定有幾萬滴精血,如盡被其吃掉他那的功力,豈不是有幾萬萬年了!啊!那真了不起!……”
老尼望著女童,莞爾一笑,輕拍其頭道:
“傻丫頭,照你這麼說那還得了!要知金鱗角膳,乃世罕見靈物。與生具來,周身只有數清精血,並悉數聚集在七寸部,如果有幾萬滴的話,就不再被人珍視。
再者,金鱗角膳雖性喜酷寒,而其精血,卻是奇熱,如服一滴尚無大礙,若加服數滴的話,非於周天對時之內就打通奇經八脈。
不然,周身筋脈將被炙裂而亡。”
微頓指著赤裸仰臥的男童,繼道:
“其於無意中。將金鱗角膳的精血,悉數吸食淨盡,故而他此時,不僅不畏嚴寒,反感燥熱難耐。”
老尼語聲至此,倏見那名赤裸仰臥的男童,四肢一陣掙動,繼而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
那位自認是談笑書生的中年文士向赤裸的男童瞟了一眼,然後衝著老尼微微—笑,接著將面容一整,對剛剛醒來的男童,沉聲喝罵道:
“膽大的劣子,竟敢將老夫豢養的金鱗角鱔,擅自殺死,非嚴懲不能稍消老夫心頭之恨……”
此時,曲玉楓的神智,已恢復了十之八九,正在閉目沉思數日來的離奇遭遇……
當他思至那一夜!……
在他幼小的心靈中,已記不得是那一夜了!
只清晰的記得,是一個星疏月黯的夜晚!實在無法再忍受飢餓的煎熬,拖著飢餓疲乏的身軀,模模糊糊的順著一條夾隙,進入一所四面環山的盆谷中,遇上一個貌像極為兇惡的老道。
當時,他還竊竊自慰,認為只要是人,就可以討點東西吃,以抑難以忍受的飢餓之苦。
孰料,那位老道,沒容他述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