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統治者的喜歡。那些獨來獨往做些劫富濟貧之事的俠客,大多被通緝,被排擠。若是俠客連自己都吃不上飯了,還怎能去管其他人的不平事?
這幾日,喻安的心中總是翻江倒海。有時,見難民們衣不蔽體的模樣,忍不住也激情澎湃,想要如郭靖一般,進入軍隊,好出一份子力氣。
冷靜下來的時候,卻又想,這都是無用的事情,不過是害了自己的性命。更何況,為這樣的君主去保住江山,實在不值呀!
歷史實在是最殘忍的一個詞。歷史轟轟烈烈往前,宏偉而壯觀。看得到的,是那改朝換代,是那文明前進。看不見的,卻是累累白骨,是無數人的生離死別。
歷史卻全然不顧這些,它要前進,一定要繼續走下去。
就算,積聚了民間的所有力量,集體奮戰,僥倖贏了蒙古。有這麼一個軟弱的君主,誰知道會不會有下一個韃子?
再奢想一些,興許能推翻了大宋,能建立起另一個朝代。誰知道又是不是迴圈?同樣的不公平,同樣的弱肉強食。
在前世,喻安曾聽說過一個說法,這個歷史悠久的國度的人民,從來都不想去追求真正的公平。他們樂於享受這種不公平的狀態,並努力成為那站在頂峰的佔用最多優秀資源的人。譬如說一個老爺爺,會因為在醫院遭受了某些不好的待遇而大罵醫生,卻又會去勸解自己的孫子,一定要學醫,要考醫學專業。因為,醫生收入高,還能拿紅包。
這個國度的歷史,何曾不是如那老爺爺一般?因為所受到的不公平而奮起,因為奮起而終於推翻了身上的不公平待遇。然後,將不公平施加在其餘的人身上。
加入抗蒙大軍,或是自顧過自己的日子?
越是往南,見到的蒙古人就越少。喻安加快了速度,一直往南趕路。
她與楊過不過見了寥寥幾天就分離了,這會兒又是日夜兼程往南走,想來能在玄衍之離開逍遙派之前趕回去。
果真,在丹霞山下遇見了正要出門的玄衍之。有段時日不見,自然是想念得緊,一同攜手回去,互訴衷腸。
聽著喻安嘰嘰喳喳講述楊過的事情,玄衍之呲牙笑著,如同冬日暖暖的陽光。溫暖,卻不夠明快。
喻安不由得問道:“可有……找到你師叔祖們的後人?”
玄衍之搖了搖頭,道:“沒有。沒有一個人尋來。”
“衍之,你,不要……難受。”心知玄衍之自重建逍遙派那日起,就充滿了期待。可怎想,沒有一個人尋來?希望越大,失望就愈大。喻安黯然地望著他,不知要如何安慰他。
見喻安的情緒低落下來,玄衍之笑了笑,道:“沒事的。沒事的。其實,早就料到會這樣了。一百多年過去了,也許,他們不再習武,也許幾代過去,已經忘記了前人的門派。或許,是我不該刻意去挽留已經逝去的人和事。”
若玄衍之能想通,那就好了。隨著時間流逝,遺憾總會小的。喻安安慰道:“對啊,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決定的。盡力了,那就無憾了!對了,鄉親們怎麼樣了呀?”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說起鄉親們,玄衍之忍不住發笑,拉著喻安疾起輕功往門派跑。
還不到山頂,便已經開始看見了一畦一畦菜園,越是往上跑,菜園就越多越大,裡面的菜類也越是豐富。再往上,甚至可以見著苧麻類植物。可謂是,衣食住行都能解決了。
“看來,果真是成了一個村莊啦!”喻安笑道。
“是呢。”玄衍之亦笑,“看到這一些,我才覺得建立這個門派是有意義的啦。”
趕回門派,大夥兒迎了上來,一個個熱情地拽著喻安去看他們的成果。山上不只是蔬菜養得好,大夥兒還挖了水塘,放養了魚苗。用不了多久,就能吃上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