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過來,很好。但這樣的擁抱還不夠,依戀還不夠濃,不夠讓他消掉剩餘的火氣,與心底那一點點小心眼的介意。所以他說道:
“別這樣,你不是還有事忙?”好體貼的問,作勢要扳開環住他腰的手臂。
她不放,摟得更緊。“我沒其它事了!”
“真的嗎?千萬不要為了不重要的人而耽誤其它大事,那多不好意思。”
這個人!“你就是我唯一重要的事!”她對他的背影翻白眼。
“我重要?想想看,你還為了十蘭特跟我生氣呢。”他口氣多訝異。
夠了哦,這位先生!“莫靖遠,你還要氣多久呀?!”不再緊箍他腰,鬆開雙手後,跑到他面前瞪他,警告他做人要有分寸,太得寸進尺是不行的。
雖然出口警告他,但她認為莫靖遠還會陰陽怪氣好一陣子,不會讓她今晚太好過,但並不,他已經不再生氣了。
當她走到他面前,望進了他那雙溫柔的眸子裡後,她便知道了。沒有氣怒,只有溫暖的莞爾,眼底滿滿的都是她的身影,哪裡還找得到一點生氣的痕跡?他本來是真的在生氣的,但不知何時已轉為逗她了。
在好不容易重逢之後,他捨不得對她生氣太久,即使她的反應很教他生氣。
於是她才開始懺悔起在相見的第一眼,不該因為無法確切表達出思念,便輕率的對他所期待的反應開玩笑。那時他其實很失望吧?她那麼漫不經心的對待他的出現,好像不把兩人的重逢當一回事,甚至還為了募款忽略他……
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需要離開他一會兒,給自己清醒的腦袋好好去計量要怎麼讓他今晚留下來,去想想要怎麼合宜的面對這個讓她九個月來思念得發狂、卻又是已經分手的“前情人”?但是這樣類似忽略的行為卻傷害了他,才教他一整晚都如影隨形在旁,有意無意的破壞她的募款。
是她的錯。
一直以來,都是她的錯……
當他在分手那麼久之後,還以如此溫柔的眼光看她,她便知道,在這段感情路上,都是他在遷就她、成全她。而她對他卻不是太好,一旦走掉了,就是完全的音訊全無,以為這樣對兩人最好,以為這也是他所希望,她多麼自以為是呀……
“靖遠……”忍不住情生意動,她雙手環住他頸項,將他的面容拉低,低到她的吻隨時可以偷襲到的角度後,輕輕地喚著他。
“嗯?”他的唇線漂亮的揚起。
禁不住他唇的勾引,吻了上去,稍稍饜足了後,才以甜蜜的聲音道:“你只捐十塊錢實在太小氣了。”
纖腰驀然被重重箝鎖住,榨出她一聲低呼。有人不悅了,丟出一張黃牌作警告:“你還有一次機會。”別開唇,不給吻。
真沒幽默感!她心裡直咕噥。
比起他端得高高的身段,她在這方面實在非常隨和?再度將他頭拉下,看著他的眼,這次不頑皮了,很真誠地、好輕好柔的對他道:
“我不想分手,因為分手阻斷不了我愛你的事實。雖然我曾經以為它可以,但我錯了。我愛你,靖遠,我好愛你!好高興在這裡遇見你,因為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她不記得自己說了多少次“我想你”,如同她不記得兩張吻得發痛的嘴,在今夜交換了多少個吻……
天亮了,他們都已醒來,卻沒有起身的打算,依然並躺在她那張小size的雙人床上天南地北的聊著。除了陪伴彼此之外,別的事都懶懶的不想做。
“在我這裡睡很不舒眼吧?”她住的地方是野生動物園提供的宿舍,很簡的單身套房,所有的傢俱都是木板做的,當然連床也是。就算她已經在床板上鋪了厚厚的軟墊,也改善不了床非常硬的事實。克難、簡陋,是每一個來非洲做研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