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藍,媽是為你好,別讓家裡擔心好嗎?”羅母也在那頭嘆氣。
“我知道了。”知道了家人永遠不會了解、不會支援,她無力地閉上眼。
“你乖。我知道你從不讓家人擔心的,你一向聰明又懂事。”
母親又叨叨說了一些家常,噓寒問暖的要她早晚多加衣服,也問她一些研究上的成果,她機械式的回答,想也不必想的;那些研究都牢牢記在腦海裡,是她的專長,讓她輕易回答,如數家珍。
就算是個真正的天才,一生也只能專注一件事,得到一種成功。莎士比亞再天才也不可能成為愛因斯坦,事實就是如此。但,她從沒想過要得到各方面的成功,對專一的成功也沒多大興趣。她只是想去學習各種她感興趣的知識,完全沒想過成就那方面的事。
只是,不能專業、沒有成就,卻是家人眼中不可饒恕的罪過。因為她有比別人更好的頭腦,應該珍惜,應該善用,不該把日子過得散漫無目標。
掛上電話,忘了自己肚子還空著,她蜷著身子,雙手抱住膝蓋,嘆了口氣,不想睡,也不想打電話訂晚餐了。眼下,還是隻能做著浪費時間的事——發呆。
凌晨三點,一輛轎車緩緩停在羅藍住處前的馬路上。
萬籟俱寂,連天上的星子都不見半顆。莫靖遠有些疲倦的將雙手交放在方向盤上,下巴靠了上去。沒打算去敲她的門,不願驚擾她的睡眠,卻又忍不住先開車過來她這裡。他已經很累了,一大早還有課,實在不該還在這裡發呆,回去睡個好覺才是真正該做的事。
車子的引擎聲還在暗夜裡低咆,沒有熄火。他該走的,也是這麼準備著的,但身體卻懶洋洋的不肯動。或許,就在車上耗到天亮,心中掛念著那個白天在電話裡惹得他很火的傢伙,卻不願下車去敲她的門。
他不是來求和,也不是來示好,更不是來見她吃她排頭。這輩子他沒做過這些事,當然不會從現在開始。
他一直沒動,但她家的那扇門動了。隨著一條昏黃光影拖曳而出,半開的門後方,探出一張美麗臉蛋,是她!
為什麼這麼晚了還沒睡?為他失眠?不可能。雖然心裡想的是“不可能”的答案,但整晚顯得冷峻的唇角卻被春風給融化了。他還是在車上沒有動,但她已認出他的車來,接著快步向他跑過來,他緩緩按下車窗,當她跑到他跟前時,車窗正好搖下。
兩人靠著他車內的那盞小燈對望。
“要……要進來嗎?”無言了好一會後,她先打破沉默。講出口後,開始害怕,害怕聽到他的拒絕。
“要吃……消夜嗎?”他從身旁的座位上拿過一袋東西,裡頭有滿滿的食物。
“我還沒吃晚餐。”突生的一股委屈,讓她聲音帶著些哭意。
“很公平,因為我也是。”他終於願意下車。
天氣很冷,溫度很低,他碰觸到她冰冷的臉蛋後,才發現她身上穿的實在太單薄,拉超大衣包住她,對她道:“我們快進去。”
“我以為你會跟我冷戰。”她悶在他懷中說著。
“我何必。冰冷的天氣已經讓你有足夠的冷顫,不必多我一個。”
“莫……”她嘆氣。
“嗯?”
“我很高興今晚你還願意來,我現在非常需要你。”
他沒應聲,進門後,被暖氣包圍,而他牢牢的將她圈圍在自己雙臂裡,仔細看著她泛紅且疲倦的雙眼,那裡頭有著淡淡的憂傷,非常無助。這模樣不可能是與他吵架造成的,他……對她還沒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怎麼了?”他關懷的問。
“靖遠,可不可以請你跟我說——你支援我的夢想,支援我所有的決定,就算未來印證了我現在的想法是錯的,人生走得一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