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此刻只覺得在雨中奔跑很是痛快,聽了傅瑤的抱怨笑笑不說話。
“我說你們啊,反正肯定是要淋溼了,慢慢走和跑著有什麼區別呢!”沈群頗為瀟灑的在雨裡慢慢走,如果雨不是這麼大,還是很美的,只是雨下的這般大,他的頭髮都被雨水打亂了,臉上雨如小溪般流下,只能讓人感覺,此人多半有病……
白斐和傅瑤同時進了酒樓,只當自己從未認識過沈群此人。
翌日天明時分,杭州城中籠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白斐、傅瑤還有沈群卡住了時間在杭州首富餘家的大門外,剛剛好餘府那一群家丁小廝不耐煩地打著呵欠出來開門,剛剛好他們就到了,一刻都不用等,直接讓小廝去通報家主了。
餘府十分大,處處雕欄玉砌,繁美華麗,那走廊掛著一串串鈴鐺,人走過帶起風,那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歌聲,真是那裡都是賞心悅目的。
傅瑤一路走過去,想到父親也是一城之主,家中自然是華美的,卻比不上這裡的任何一角,真是財大氣粗啊!
白斐和沈群臉上倒是毫無異色,比這更華麗的地方也不是沒見,這種身外之物實在沒什麼好看的。
右繞左圈,傅瑤的頭都要大了,沒事屋子建這麼大幹嘛!建這麼大還不設轎伕!
對於傅瑤滿臉的怨念,白斐和沈群只能嘆口氣,一隻劍靈,多走走路又不會累,該喊痛苦的不應該是他們兩個嗎?
傅瑤很多時候其實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劍靈的身份,會走會跳,和她活著時的樣子根本一模一樣,連死人的臉色慘白都沒有,一派的白裡透紅,若是沒人提醒,她還真不記得自己已經死去了。
“去告訴夜公子,人帶來了。”終於小廝停在一間小廳裡,並叫了人去提醒家裡主人,奉茶點心,一樣不少,很是周道。
沈群很不客氣的用了點心,直說這點心味道相當不錯,塞了一塊到傅瑤口裡,差點沒噎死她。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從走廊傳來一個極其清雅的聲音:“來遲了,還望諸位莫怪。”
人未至,聲先到,傅瑤猜想這聲音的主人肯定是個少年人,而且一定長的不差,十有□□是這家的小少爺什麼的。
所以待傅瑤看到來人面容,只覺得見鬼了,非常失禮。
作者有話要說:
☆、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說了,這麼多天了,他怎麼還不回家,原是死了啊。”夜瀾聽完來龍去脈,大睜著雙眸,接過那顆冰封的心臟,晃了一下身子,掀了掀唇,輕輕吐出這麼一句來。
他整個人都是恍惚的,面上有些茫然,唇色蒼白,身體微微發抖。
死別,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再也見不到的哀傷,再也聽不到的悲傷。
傅瑤偏過頭去看沈群,見他也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位夜公子,便知道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位夜瀾公子的模樣竟然同華玉溪長的一模一樣,就連聲音姿態都是一樣的,簡直就像是他本人!
夜瀾抿緊了唇,閉著眼好像是在蓄積力量一樣,良久,他緩緩睜開眼睛,唇角勾勒出一個淺淡至極的笑:“阿堯的死,肯定有蹊蹺,夜瀾願以餘家萬貫家財為酬,求三位找出真相,別讓他,死不瞑目。”
傅瑤下意識皺眉,她們還有很多事要做,於是婉拒道:“餘家既然有萬貫家財,為何要讓我們三個來路不明的人去找真相。”
夜瀾輕笑一聲,有一滴滴冷汗的從他的額頭掉落,他整個身體晃了一下,隨即整個人都往前摔去。
白斐臉色一變,及時將他納入懷裡,這才避免了他摔地上去。
夜瀾緊緊抓著白斐的手,露出一個帶著淚水的笑容,如同天明消散的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