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常理。偌大的府邸,這麼多的下人,哪裡找來那麼多忠心的?不過是尋了幾個可靠的人,互相壓制,互相制衡罷了。
當然,這個道理,瑪瑙不曉得,紫玉也不曉得,畢竟,上位者的想法,豈是那些底層的人曉得?於是,瑪瑙的心底升起了一抹怨恨,憑什麼紫玉打了她,不但沒有受到重罰,還要自己一併承擔過錯?不過,她的怨恨也只能藏在心底,不敢說出來。隨著其他的丫鬟離開,瑪瑙不甘不願地揪著帕子離開了蘇絳唇的屋子。
蘇絳唇揉了揉眉頭,見天色逐漸暗下來,心底略略嘆了一口氣,這一天下來,就沒有消停的時候,自己的腦子裡,全都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想著想著,蘇絳唇就昏昏沉沉地又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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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之間,蘇絳唇隱約覺得有人在撫摸自己的臉頰,她伸出手,將那個人的手掌拍了下來,然後嘟囔道:“人家好累!”
“小懶豬。”一個男人的低沉聲音傳進了蘇絳唇的耳朵裡,蘇絳唇打了一個激靈,翻身坐起來,就瞧見蘇錦坐在床前,目光沉沉的望著自己。
蘇絳唇意識到自己是穿著中衣,不由自主的捲起被子,遮住了身子,然後撥了撥頭髮道:“你幾時來的?我怎麼不曉得?”蘇絳唇有點埋怨自己,怎麼睡得跟豬一樣,若是真遇到壞人,豈不是遭了秧?
蘇錦的目光裡跳動著兩簇火焰,見蘇絳唇還是一副戒備的神情,心底有點不舒坦。伸出手,蘇錦將蘇絳唇攬到了懷裡,將她緊緊困在自己的懷裡,就在今天,他以為自己差點就失去了她,失去懷裡的人兒。“絳唇,以後,你不許再冒險了。”比起她來,這世間上的所有事情,似乎都失去了意義,只要眼前的人安康,他沒有什麼不可以捨棄的。
蘇絳唇的身子略微抖了抖,最後笑著道:“有你在,怎算是冒險。”
蘇錦鬆開抱著蘇絳唇的手臂,往後退了退,捧起蘇絳唇的臉,仔細看著眼前這一張明媚動人的臉龐。現在的她,年紀還小,身量也沒有張開,五官雖然精緻,卻少了一絲嫵媚風情。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蘇錦輕聲細語道:“絳唇,我想和你儘快成親,你答應麼?”
成親,這個字眼,讓蘇絳唇的渾身一僵,從洞房花燭夜的期盼,到後來守著空房的落寞,再到被趕出府的絕望,蘇絳唇不由自主抗拒這兩個字眼。低垂眼眸,蘇絳唇道:“蘇家的案子,不是還沒有平反麼?”
“我的意思是,就以我現在的身份成親,與鎮遠侯府無關。”蘇錦低沉的聲音,在黑夜裡越發深沉了。以他現在的身份成親,那自己是誰的妻子?說是與鎮遠侯府無關,難道日後他平反了冤案,成了侯爺,自己也與他無關麼?思來想去,蘇絳唇覺得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她不能將自己的終身如此輕率地許出去。“以你目前的身份成親,那若是冤案平反,你襲了爵位,我算什麼?你的結髮妻子,還是說,你外頭置的外室?”只要婚書寫的不是男方的真正名姓,這婚事就有了質疑的地方,到時候,自己算是妻子,還是妾室?
“你自然是我的妻子。”蘇錦急忙答道,“難道你還不曉得我一番心思麼?”
“曉得。”蘇絳唇的眼裡透著一抹堅決,“可我的身份,卻不能讓我輕賤自己。別人看我看得越低下,我就要活得越高貴。”商賈之女的身份,與侯爺的身份,差距有多大,不要別人提醒,蘇絳唇也知道一清二楚,若是自己傻傻的答應了蘇錦,這個時候嫁給他為妻子,等日後翻出舊案來,別人就會說,你不過是個商賈,配不上侯爺,既然已經跟了侯爺,就做個妾室吧。到那個時候,她蘇絳唇拿什麼與人爭辯?要知道,婚書上的名字,並非是侯爺的名姓,只是一個流浪江湖的人。她蘇絳唇再愚蠢,也不會在這件事上給人家這麼大的把柄。
蘇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