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宥然偏頭問呂正什麼時辰了,呂正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低聲回道“戌時。”這人,怎麼時辰都搞不清楚。李宥然低聲說,那我們等等。
等?等什麼?呂正一臉問號,但是見李宥然俯低身子和頭緊貼地面,雙眼直視前方,這顯然不是要回答她問題的樣子,只能向右邊自己小隊的人傳令:等
1個時辰過去,呂正終於呆不住了,黑山等人也明顯的不耐煩了,於是只好去跟李宥然低聲商量:“宥然,可以出去了麼?”李宥然稍微動了動,斜眼說到:”再等半個時辰,樹林裡應該有埋伏,到深夜,夜再暗一些,他們防備也鬆懈一些再出去。”
呂正臉色一精神,點點頭,又出傳話了,當然,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才是隊長。剛傳完話,黑山剛要反駁,就聽傍邊一陣響動,他們隔壁的那隊開始動了,依舊是學著李宥然剛才的姿勢,兩人一排並列出去,五排人下完山坡的時候到草地中間的時候,黑山要爬起來跟過去,呂正趕緊一把抓住,低低的喝了一聲:“黑山!”黑山還沒發作,就聽旁邊人吸了一口氣,正過頭一看。
那前面出去的五排人已經直挺挺的躺在草地上了,不過只有兩個人沒有動,其他人並沒有被射到要害,忍在呻吟想往後退,黑山等要出去的人反而鎮定下來,重新緊緊地貼在地上。
一刻鐘過後,林子裡走出三個人來,卻沒有立即上前,而是警惕的四處張望,李宥然示意大家不要動,那三人見周圍沒有任何反應就大步上前抽出短刀往地上匍匐著的人一頓砍,最後留了兩人被拖走了。
在李宥然的位置,只能很模糊的看見有那些人影,聽見那幾人低弱的呼叫和已經微微散開的血腥味,呂正抿著嘴巴,低頭扒在地上,肩膀繃得緊緊的,倒是黑山和旁邊幾個人緊握刀柄的手顯得微微顫抖。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時辰,李宥然並沒有動,沒有人再說要出去,到了丑時,李宥然又回頭來問時辰,黑暗中李宥然閃閃的眼睛晃的呂正精神一斗,沒有了睡意,低聲答道,丑時。
李宥然頓了頓,說到,走!
入營
李宥然剛低低得吼了一聲,走!便衝了出去,這次也沒有彎腰,翻過斜坡就全力奔跑,等呂正反應過來翻過斜坡時,李宥然已經衝到草地中央了,呂正心裡一緊,顧不上是否有暗箭了,卯起吃奶的勁一頓狂奔……
居然也就這樣一路安全的跑到林子邊上一個滾身縮到草叢下,誰知那哪裡是草叢,根本是一排荊棘,滿滿都是刺,猛然扎到面板上,這一驚一疼,險些讓她呼叫出來,幸而及時咬了牙忍著,也管不得滿臉滿手的疼,定神去找李宥然。
李宥然已經穿過了荊棘了,躲在十步開外的大樹後,衝她打了個過來的手勢,幸好呂正個子嬌小,忍著疼悄無聲息的穿過荊棘,貓著腰閃到李宥然指的大樹後,本來想把刀,卻見李宥然手上握著弓箭,於是又換上弓箭,剛準備好,就聽見荊棘處一陣低低的呼叫,緊接著有暗箭破空而出。
呂正暗叫一生,槽糕!待她轉頭去看,已經兩人跌倒在荊棘裡,一動不動了,但是隨即就有人從樹上掉下,碰的一聲,在黑夜裡格外響亮。
呂正急忙轉頭去看李宥然,只隱約見到她從原來的樹後閃到另一顆樹後的一個黑影而已,而李宥然原來的那顆大樹就在這時,傳來嘣嘣兩聲悶響,是箭入樹幹的聲音。
呂正改緊打起精神,終於讓她聽出箭來的方向,剛要舉弓待射,已經聽得又是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就在這當口,所有其他人已經陸陸續續過來了,見荊棘面前有死了的隊友,也顧不了太過,趕緊穿過來閃到樹後隱藏起來,引得更多的箭從樹梢上飛來,不少人僥倖躲過致命處,卻也難免受傷。
呂正緊繃的弦終於化為力箭衝了出去,陸陸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