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隱千眠,你說你是隱千眠……”等等,這名字好熟呀!“咳!咳!等一下,你不會是代號隼的那個隱千眠吧!”
上官浩的手才碰到房門門把,一聲恐怖的叫聲忽從樓下傳來,一道如風的身影躍過身邊,快速的衝到上官星兒房前,用力的敲打門板。
“上官星兒你這個賊,快把我的三千塊還來,你根本沒有瘋,瘋的人是我,我居然會笨得把錢掏給你,你快點還我,不要裝睡,那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還我……”
果然是瘋了,錢給了咬錢貓怎麼吐得出來,她在做夢。
上官浩打了個哈欠,將身體往床上一倒,不去理會瘋子的拍門聲,安然睡去。
“啊——”
可怕的尖叫聲差點震破耳膜,隱千眠忙將手機結束通話,避免穿腦的魔音將家裡的玻璃製品震個粉碎。
慶祝唱片銷售破百萬的慶功會熱鬧非常,幾乎全公司的工作人員都到齊,一個不少的大肆暢飲作樂,把氣氛炒熱到最高點。
以往他是不出席這一類宴會,由人來瘋的韓少恩獨撐全場,可是今年多了一個非去不可的助理小妹,他才勉強應允,陪同前往。
雖然那丫頭沒跟著一起瘋,但超可怕的食量的確讓人大開眼界,之前在春草的餐坊,他當她餓壞了才會狼吞虎嚥,沒想到她裝了個無底的胃袋。
直到昨夜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凡是“免費”供應的食物,基於不吃白不吃的原則,她會盡量能塞就塞,一直到塞不下為止,完全沒有顧慮身體吃不吃得消的問題,一逕認為塞得少就是吃虧。
因此,雖然他送她回家的路上並無異樣,可是他仍不放心的打通電話問問,希望她真的沒事,而非硬撐著,只怕自己下一次不帶她出席餐會。
“幹麼?你還電話追蹤,怕人會飛了不成。”愛操心的傢伙,怎麼不來關心關心他。
一身酒氣的韓少恩搶走他手中的手機,步伐有點搖晃地往寶藍色織布沙發一躺。
他喝得不多,可是因為他比某人好相處,一陣鬨鬧下,大夥兒當是泰國潑水節,齊往他身上潑酒。
“你怎麼還沒走?酒鬼。”滿室的酒味難聞死了。
“喂!客氣一點,什麼叫酒鬼,今天大半的酒是我幫你擋下,借我浴室清洗一下不為過吧!”不知感恩的小氣鬼。
韓少恩低喃了幾句,走到冰箱拿了一瓶啤酒仰頭一灌,毫無身為客人的自覺,自在得很。
“還喝,不怕醉倒了。”不贊同的眉間微微隆起,對他的飲酒習慣感到排斥。
也不知是出自何種原因,隱千眠打從懂事就特別注意身體健康狀況,不抽菸不喝酒,不從事有害身心的活動,自律得像一隻時鐘,非常規律的正常作息,除了創作時會稍微熬了一下夜之外。
他隱約有種曾經病得很重的感覺,連床都沒辦法下,需要“丫鬟”攙扶。大概這種纏綿病榻的不適感,讓他更注重養生之道。
但實際上,他三十年的人生裡從未有過什麼大病大痛,除了幾個小感冒之外,他臥床只為休息和睡覺,而非休養。
是前世的記憶嗎?他常夢見自己穿著古人的服飾,由一名看不清臉孔的女人扶著,語調溫柔的鼓勵他多吃一點,讓他滿心溫馨的在夢裡笑了。
有時候,他會聽見江濤洶湧的聲音,好像走在黃浦江岸,身邊的女人笑語連連,讓人身處戰亂中仍感到一絲暖流流過心間,忍不住覺得幸福的笑出聲。
不管是柔情似水,或是開朗熱情,夢中的人兒都有一雙明亮如星的璨眸,彷彿流動著生命力和希望,照亮他心中的黑暗面。
初遇星兒時,她的眼眸一如他夢中見過的純粹,不沾世俗,不染塵穢,乾乾淨淨的有如一面清澈的湖,照出最真實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