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那兩個傢伙怎麼脫離大部隊找上了紅蓮母女倆,還有沒有一點組織紀律性!本來想把這批傢伙引去研究院的,看樣子得終止了。
面前人雖然多,卻連武師都沒有一個!
滿江紅冷冷看著亂哄哄的那一堆人,好像一隻老虎俯視著群狼。
他只猶豫了數秒,四下一望,突然操起一戶人家靠在牆角的漁叉,瘋了一般衝向一干打手,嘴角微勾,猶帶著冷笑。
雖千萬人,吾往矣!
群毆之中,衝到最前面的武功不一定最高,但肯定是狠角色。追得最急的這條漢子奔跑之中眼看一柄鋼叉迫面而來,將身子一側閃過,揚起棍子就砸中了執叉的胳膊。他不由得一喜,心道這小子武功稀鬆平常呀,怎麼鬥得贏烏豺,難道自己大有長進還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傳出骨裂之聲,對方胳膊微顫,理也不理,雙手握叉飛快回抽橫掃。那漢子腰間傳來一陣劇痛,叉上倒刺毫不留情地刨掉了他一塊皮肉。
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手中可是價真貨實、不知砸斷多少人胳膊的鐵棍,一擊連石頭都能打碎,對方怎麼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漢子還沒有回過神來,鋼叉又飛快地插向前胸。好在他經驗豐富,本能地扭身後仰。只是胸口雖然躲過去了,肩膀卻躲不過。隨著鋼叉一刺一回拽,頓時皮肉翻卷,鮮血箭一般噴了出來。
鋼叉再次橫掃千軍,後面追到的兩人收勢不及,立刻掛彩。
狹路相逢勇者勝。
江湖上,歷來是膽小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不要命的!
漁叉一通亂舞,不多時便撂倒五、六個人。這叉才下海捕過魚,磨得甚是鋒利,兼有倒刺,碰到了的無不皮開肉綻。
槍挑一條線,棍掃一大片。
漁叉兼具槍棍的優勢,加上叉頭上的尖齒支稜開來,閃亮猙獰,給人的心理威懾猶大於槍。滿江紅初時生澀,不多時便得心應手,舞將開來方圓一丈多進不得人。
海神幫眾頗有群毆經驗,吃了大虧後轟然散開,將他團團圍住,覷冷子便遞上一刀補上一棍。
滿江紅腳步不停直往前衝,只是防著人近身奪叉,拳似流星腿如閃電。好在這群烏合之眾裡沒幾個武藝精熟的,偶而有人搶入中庭又遭拳腳打翻,硬是被他逼得節節後退。
但海神幫畢竟人多,亂哄哄七刀八棍地落下,就是三頭六臂也招架不了。不多時,滿江紅身上也捱了五、六棍,中了兩三刀,但刀鋒過處只留下淡淡血痕,而鐵棍敲下的地方,卻連痕跡都欠奉。
滿江紅只躲避刀砍,對棍打併不防範。其實鋼刀也砍不進身體,鋒刃才陷進皮肉,就被一股力量頂出來。但是隨著對方刀鋒一拖,銳利的刃口還是劃開了面板。傷口處的血液飛快凝結,以驚人速度癒合。不過因為肌肉處於劇烈的運動之中,堪堪癒合的傷口很快又被撕破,滲出縷縷鮮血。
這是搏命的打法!
雖然他沒有專門練過兵器,但是鋼叉粗重長大,對方的人又擠在狹窄的街道施展不開,如秋風掃落葉一般被一掃一大片。
這情形好似虎入狼群,一路血跡斑斑,倒下了十幾個打手,只幾分鐘便被他從東街到西街殺穿。
滿江紅血染徵袍,當然,大部分是對方飛濺到身上的。
嗅到腥味,綠頭蒼蠅“嗡嗡”而至,突然受了驚嚇一般逃散。隨著他重重踏過,幾滴血珠濺落路面,邊上的螞蟻立刻逃竄。它們小小的腦袋感覺到這幾滴血和其他血液完全不一樣,含有一股龐大的能量和恐怖氣息,令其本能地逃遠躲避。
其實在這場混戰之後,南澳小鎮的街上蚊蟲蕩然無存,連老鼠螞蟻蟑螂都不見蹤影。只是在當時,誰也沒把這個怪異現象同血灑長街的年輕人聯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