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靈的打了個寒噤,媳婦還是自家的好啊,雖說也是徐娘半老,至少溫柔。
慕容軒再次強忍住暴跳的衝動,狠狠瞪視著那個馬伕。看什麼看,沒見過漂亮的胖女人嗎?再說了,穿成這樣能不臃腫麼?他氣餒的緊了緊胸部及以下部位綁著的棉墊,怨恨的瞅瞅“毀”人不倦的沉璧,讓他扮女人也就算了,還硬生生把他的完美身材整成了水桶狀。
沉璧早習慣了他的斜視,無動於衷的敲敲櫃檯。
“掌櫃的,給我挑匹好馬。”
“姑娘真找對地了,南來北往的優良品種但凡到了蘇州城,就沒有不經過追風堂遛一遛的,兩位裡邊請——”老張將客人領進後院,口若懸河的介紹開來:“最近剛巧得來幾匹關外的純種青驄,論毛色……”
沉璧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賣馬的自吹自擂,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沉默是金的充內行。架勢擺足了,一來可防上當,二來好壓價錢。可是,當她步入馬棚,抬頭望見數十匹高頭大馬時,還是懵了。輕咳一聲,她扯扯身後那人的袖子:“識馬麼?”
慕容軒瞥見沉璧微窘的模樣不覺好笑,她方才胸有成竹的樣子險些把自己都蒙過去,以為她真的什麼都懂——好在她還懂得示弱。先祖世代在馬背上打來的半壁江山,後人豈有不會識馬之理?他頗為自負的甩甩袖子,鳳眸一掃,目光落在一匹精腰壯臀的玉花驄身上,當下抬手一指:“就它了。”
“掌櫃的,我們趕時間。”沉璧底氣十足的打斷老張:“就那匹,一口價吧。”
“哦喲,姑娘好眼光……”又一次遭遇兇光的老張及時取消溢美之辭,伸出五個指頭。
“一匹破馬居然要五十兩?!”
馬販子老張分外榮幸的與晚雪公子程懷瑜分享了同等待遇——口水洗臉。
不過,他表現得沒有程懷瑜那麼激動,只是用手抹抹臉:“已經是最低價了。”
“我……唔……”
沉璧正欲大肆發揮砍價口才,慕容軒伸手捂住她的嘴,示意她看漸趨明朗的天色,與此同時,摘下她腰間的荷包,毫不猶豫的扔給老張。
“為什麼是我付錢!”沉璧眼睜睜看著積攢多年的全部身家頃刻為零,心疼得無以復加。
“因為我沒錢。”慕容軒答得痛快:“你把眼珠子瞪出來也沒用,等事情辦完了,酬金自然不會虧待你。”
“你……”
“呵呵……”老張數銀兩數得笑出聲來:“我就喜歡痛快交易,剩下的二兩銀子姑娘收好,這匹馬歸您了。”
“慢著!”沉璧見事已至此,只得重新換上笑臉:“我們還要去別處辦點事,眼下正巧趕上放馬的時辰,煩你將它一起牽出去城外的水草地裡餵飽了再交貨,最多兩柱香功夫,我們在城門外的老槐樹下碰頭。”
“成!”誰不巴望能多點機會欣賞小美人,雖然那兇婆娘的眼神有夠彪悍。
“還有,”沉璧笑嘻嘻的朝牆角努努嘴:“我姨娘腿不好使,那頭小毛驢先借用一下,出城的時候就還你。”
小毛驢呆頭呆腦的打量著陌生人,哞叫了一聲算是替老張作答。
朝陽給沉璧的小臉籠上一層金輝,連帶著她的笑容都變得絢爛起來,慕容軒看在眼裡,背上又沁出一層細汗。
“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我手裡拿著小皮鞭,我心裡正得意。不知怎麼嘩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沉璧哼著兒歌趕毛驢,悠哉遊哉,全然不顧驢背上有人黑著臉磨牙。
街上的行人慢慢多了,推車的叫賣的、趕路的趕集的、小孩哭大人哄……野營用品採購齊全了,馱著大包小包,兩人一驢混在熱鬧的人流中倒也不顯眼。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