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繼續!” 戲謔之聲,卻如金鐵交擊,在五峰內谷之中,不斷迴盪。 以陶綰為首的青丹谷修士,盡皆如臨大敵。 護山大陣,已然催動到了極致。 但那九層宮觀中的主人,卻絲毫不在意。 宮觀之外,一道道人影矗立,盡皆衣著華美,氣質不凡。 這些,都是天帆城弟子,以煉氣期為主,築基真修亦不在少數。 隱約之間,更有三位金丹修士散開神識,警惕四周。 常年遊走在外的龍泉長老見識非凡,只是一剎,就認出了三人中最年長的那一位。 “掌門,是呼延灼大師!” 陶綰臉色陰沉,她自然也認識那位鑄器大師。 呼延灼! 金丹中期修士! 以喜歡鑽研鑄造新式法器法寶聞名數域。 從他手中流出的奇門法器、極品法器、下品法寶不計其數。 甚至到了後來,許多黑市、地下拍賣會,都喜歡借他名頭,抬高法器法寶的價格。 只要是沒有確切來歷的法器,統統冠以“出自天帆城呼延灼大師之手”。 可以說,在天帆城這一代中,呼延灼或許不是境界最高,戰鬥力最強的,但絕對是名氣最大的! 而這樣的人,自然也是有師承的。 聯想到剛才那戲謔的聲音,一個令陶綰有些驚懼的猜測浮現心頭。 “來者不會是呼延灼師尊,天冶子吧!” 當羽箭射出去之後,再畫靶子,就是百發百中了。 如她這般,有了猜測的青丹谷金丹修士,此刻再看那九層宮觀,出行儀仗。 確確實實符合傳聞中天帆城三大元嬰真人之一的天冶子風格。 奢好華美之風,追求排場盛大。 其他勿論,光是他座下那座九層宮觀,就是赫赫有名的風雷觀! 內蘊風雷之力,一旦激發到極點,遁速之快,超乎尋常修士之想象。 其品階也極其不凡,足有上品法寶層次! 上品法寶啊! 放在任何一個大宗門,都是妥妥的鎮宗法寶。 但天冶子卻只是拿來當做代步工具,出入行宮。 這等排場,極東六域之中少有! “我青丹谷護山大陣,或可抵擋元嬰真人數擊,但若對方全力施為,只怕撐不住一息片刻。” 身旁有人哀嚎道。 這讓陶綰心中一沉。 青丹谷非是以陣法聞名的大宗,護山大陣品質也比較一般。 尤其這幾百年來,為了五峰罩谷格局不被破壞,基本上不請外界知名陣法大師來加固陣法。 上一次玉鼎劍宗來襲,那金丹後期的搖光上人,僅僅只是遠端借了玉鼎真人一劍,便斬斷了青丹谷門戶元華山。 若天冶子出手…… 在她驚懼之中,正想咬牙出頭交涉之時,天地之間忽有鶴鳴聲響起。 “咦?” 風雷觀中,一聲輕咦。 隨後天冶子戲謔之聲再傳。 “陶掌門啊,你們青丹谷又來貴客了喲!嘖嘖,還不是一位!” 陶綰面色大變。 她舉目望去,天際有白羽紛飛。 四隻脖頸欣長,體態優雅的白鶴,拉著一艘巨大的雲輦,自東而來。 這等標誌性的出行方式,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來者是誰。 當雲輦在青丹谷外停下之時,簾幕拉開,一年輕男子邁步而出。 來者看起來極為年輕,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劍眉斜飛入鬢,一頭墨髮高高束在墨玉冠中,俊美深邃的面龐輪廓完美得似乎找不到一絲瑕疵。 尤其是那雙眼睛,眼線淡薄,眸泛異彩,似如桃花,嘴角上揚之間,好似春夏之中繁花盛開,令人心神盪漾。 英俊不凡,瀟灑不羈。 堂堂儀表之下,卻又莫名帶著一絲邪氣。 “果然是他,合歡宗——雲鶴真人!” 陶綰身形微顫,心中猶墜無底深淵,絕望已遍佈全身。 尤其! 她若沒有看錯的話,剛才簾幕拉開之時,在那雲輦之內,還有一位女修斜靠軟榻之間。 難道連雲鶴真人的道侶,那尊傳聞中的妖鶴皇也來了? 雲鶴真人立於雲輦之上,先瞥了一眼身軀顫抖的陶綰,隨後看向一旁的九層風雷觀。 “天冶道兄,為何在此停下?” 天冶子輕笑一聲,“那自然是主人不歡迎我等惡客咯!” 雲鶴真人面色淡然,“我等豈是惡客,不過是上門觀禮之人。陶掌門,你說呢?” 陶綰張口欲言,但在那無形的巨大威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