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賢王沉吟:“莫非花滿城行苦肉之計,想引我等上鉤,一舉吞了荊肅二州?”
繞了半天,話題又回到原點,半點進展也無,德武心中煩躁,搓著手在房裡來回轉圈。
“所以,在不清楚他地底細之前,咱們不能輕舉妄動。”楚臨風吸一口氣,調整了呼吸道:“可是,收復荊州可以等,逐流陷於他手,卻是刻不容緩,咱們也不能不做任何努力。”
賢王嘆一口氣,深自為難。
如玉在一旁聽了半天,心中忽然一動,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話。
“喬醫官,你有事嗎?”楚臨風無意間瞥見,隨口一問。
如玉臉一紅,垂著頭低聲道:“喬彥只是有一事不明,不敢憂了各位。”
“何事不明?”賢王禮賢下士,倒也不惱。
“請問王爺,孫逐流帶的那三千士兵,花滿城是如何處理的?”如玉遲疑片刻,輕聲問。
“對啊!”一言驚醒夢中人,賢王忽地擊掌驚呼:“花滿城捉了逐流,並未當場擊殺並不奇怪,但那三千兵士為何也一併帶走?殺了豈非更省事?這與他心狠手辣,斬盡殺絕的作風不符。”
談到這裡,德武也生出了疑竇:“對!上次肅州失陷於他手上,雖只半月時間,已是血流成河,十室九空,打劫一盡。這一次荊州卻極為安靜,並未傳出屠城的傳聞。難道,這廝轉性了?”
“姓花的是在給自己留後路?”楚臨風敏感地嗅到某種資訊。
“就算不是留後路,至少說明他不願意多豎強敵,惹惱了咱們,孤注一擲與他拼命!”賢王興奮地拈著須:“只要他有所顧忌,咱們就大有可為。”
“這麼說,他被十萬大軍追擊是實情咯?”聽到逐流有一線生機,德武立刻興奮起來:“姓花的在秦國真的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就怕這是姓花的故布的陣?”楚臨風仍有慮,他對花滿城始終放不下心。
“那也沒辦法,咱們得賭一把。”誰讓他手裡握著逐流地命和荊州數十萬民眾的命運呢?
“是。”楚臨風點頭稱是。
“事不宜遲,遲則生變。
我立刻派人前去荊州議和,就算不能達成協議,至少可以試探出他的態度,臨風你看這樣行嗎?”
“花滿城與齊國為敵十幾年,他肯放下武器投效到聖上駕前嗎?”楚臨風深表疑慮:“再說,他在秦國貴為金刀狼王,還有什麼封賞能入他的眼,讓他動心?”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賢王看到光明,越說越覺得信心滿滿:“只要咱們條件優厚一點,不怕他不動心。大不了請旨聖上,封他一個王爺的虛銜,也總比他退入摩雲崖做個山大王,一直擾肅二地地治安地好!”
如果能換回孫逐流地性命,莫說只是一個王爺的銜頭,就算用十座城池也是值得地!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一屋子人面面相覷,做不得聲。
“怎麼都不說話?”賢王環顧眾人,表情詫異:“你們認為本王的決定荒謬?本王倒覺得可行,既可救回逐流,又能一勞永逸地換得荊肅二州地平安,豈不是一舉二得?”
“不行!”德武心直口快,氣憤填膺:“讓我叫姓花的王爺,向他行禮,殺了我也做不到!那還不如……”
“德武!”楚臨風低聲喝止他,輕咳一聲,掩飾錯愕的情緒:“王爺,茲事體大,是不是還需從長計議?”
他的想法未免太過一廂情願。先不說花滿城是不是真的走投無路,就算是真地,和議也不能如此草率吧?
但是,他體諒賢王與逐流之間深逾父子的情誼,一時也不知如何勸解?
“正因為茲事體大,才不能拖!就這麼說定了!我立刻草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