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落淚道:“你不用對我解釋!你敢說你對白吟雪沒有一點眷戀嗎?你敢說你對你的那些紅顏知己都沒有愛嗎?”
他臉色蒼白,用力將我攬入懷中,發誓一般說道:“如果有,就讓我死在苗疆蠱毒之下吧!”
這一次,我並沒有從他的懷中逃開,溫柔依偎在他胸前,宛若小鳥依人。他猛地低頭吻住我的唇,那些綿密純柔的親吻讓我積淤在內心的鬱悶與委屈如同火山噴發,眼淚似散落的珠串般,灑落下來,落在他赤裸的胸前,落在他的手臂上,許多許多積壓在心頭的怨恨,隨著這些淚珠一起奔湧而出。
我伏在他胸前失聲痛哭。朱棣靜靜擁著我,任我在他懷中盡情哭泣,撫摸著我的髮絲,輕輕呼喚我的名字:“蕊蕊,蕊蕊,是我不好,我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
我的哭泣之聲驚動了帳外守侯的侍侯宮人,他們以為朱棣病情有變,殿中頓時傳來一陣陣稀碎紛亂的腳步聲響,過了片刻之後,卻又恢復了寧靜。
朱棣從枕畔取過一方潔白的絹帕,幫我擦拭面頰的眼淚,說道:“蕊蕊,我們在映柳小築成親後,在你面前我就不是燕王了,現在我也不是皇帝,只是一個懇求你原諒的夫君……”
我嗚咽著說:“我才不信……你明明喜歡白吟雪,她們對你都關懷備至,你們膝下早已兒女成群……唐蕊早就死了……”
他紫眸中神情無限痛楚,說道:“我知道剛才的情形讓你不自在,我不是讓她們都回宮去了嗎?我說過要生生世世照顧你,我還欠你一輩子的情分!這次中蠱毒死了更好,你就不用這麼難受了……”
我趴在他肩膀上,哭著說:“我從沒想過要你死……”他嘴角帶著微笑,將我的烏黑長髮從胸前拂到身後,托起我的臉,低聲說:“我知道,蕊蕊不會對我這麼狠心的……我欠你們母子的一切,我一定要加倍償還,我們重新開始,更快樂、更開心地在一起,好嗎?我對天發誓,如果再讓你受苦受罪,死後一定墜入地獄……”
我怔怔看著他,伸手掩住他的嘴,淚落如雨道:“我不要你償還,我只要你好好活著……”
他將我緊緊抱在胸前,似乎要將我融入他的胸膛,撫摸著我的頭髮說:“好,我不說了。蕊蕊,你願意原諒我嗎?”
我依偎在他懷中,輕輕點了點頭。他蒼白的臉頰浮現淡淡的笑意,在我的指尖上輕啄親吻了一下,對帳外宮人道:“速傳戴思恭進來。”
不久後,一名男子聲音遠遠傳來:“臣戴思恭叩請聖安!”朱棣隔著紗帳問道:“如果朕要出一趟遠門,有沒有妨礙?”
戴思恭似乎嚇了一跳,極力阻止道:“皇上萬萬不可如此!”他加重了語氣,問道:“朕只問你,有礙無礙?”
戴思恭重重叩首道:“臣給皇上針灸後,雖然毒性十日內不會發作,但是長途跋涉傷損龍體,皇上身系江山社稷……”
朱棣截斷戴思恭的話,沉聲道:“朕知道。這些套話不必奏了,你下去告訴鄭和,一個時辰內備好馬,朕要立刻前往苗疆一趟。”
我在他懷中抬頭,說道:“你不要去……很危險的。”
他掃視了我一眼,淡淡一笑道:“為了你,我一定不能死。他們去尋解藥,我只抱五分希望,而且路途太遠,解藥送回來耽擱時日。我不想在金陵等待著別人的希望來救我,你在宮裡等著我,我會盡快趕回來。”十天時間並不長,錦衣衛往返金陵,實際尋找解藥的時間就只有四天左右,如果他親自前往苗疆,時間就會充裕一點。我道:“如果你真的要去,我陪你一起去。”
他嘴角漾起一抹笑意,溫柔說道:“好,這樣正合我意。”
離宮之前,我懷抱著朱高燧,和朱棣一起來到湖衣所居住的鳳澤宮前。鳳澤宮座落於皇宮西南角,宮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