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尖微微攏在一起,似乎在睡夢間也無法卻下心頭的憂慮。
恍惚回到夏日祭的那晚,跡部一個人走在陰溼的石路上,四周安靜到只聽見自己扣在石板上的腳步聲。
路的盡頭,一個很老很老幾乎蜷縮成一團的老頭站在那裡,這個老頭帶給跡部一種恐懼的熟悉感。一隻黑貓突然從老頭那裡冒出來,它緩步走向跡部,如蛇一樣的尾巴滑過跡部的小腿,帶著一種滑膩得令人噁心的觸感。
風颯颯,月色妖嬈。
“魂源它處,逆天改命,不得善終。”老頭的聲音帶著嘶嘶的沙啞,令人悚然。
聖誕節,跡部送給涼的佛珠其實是定魂珠,老頭礙於這竄串佛珠無法靠近涼,他只能從跡部這邊下手。
“命運被篡改,你甘心嗎?”空洞的眼眶在黑夜中發出幽幽暗光,似鬼非人。
跡部吊起嘴角,譏誚一笑:“啊嗯,當本大爺是傻瓜!”儘管疑惑叢生,他仍是邁開步伐。
骨節嶙峋的手抓住跡部的胳膊,誘惑道:“我給你自己掌握命運的機會,你本無緣全國大賽冠軍,我不僅可以讓你贏得比賽,也可以讓你隨心所欲的打網球……只要你……”
啪!
跡部狠狠拍開老頭的手,鳳眼瞪著他,眼神很冷很狠,薄唇吐出厭惡的字眼:“滾!別再讓本大爺看到你!”全國大賽的冠軍?他當本大爺是什麼人!
“哈哈……你不信……你們都當我是瘋子……其實是你們瘋掉了,被這群女人迷瘋了心智……自甘墮落,自毀命運……”老頭子神情瘋癲,言語混亂。突然,他眼中閃過一絲詭譎。
風捲起,一張照片貼在跡部的臉上。
跡部拿開照片,隨意一瞥,手背青筋暴突,眼睛死死釘在照片上。
照片上的涼兩手挽著一對中年夫婦,男子面容嚴肅但眼神溫和,女子溫柔慈愛。而涼把臉輕輕貼在中年男子的手臂上,眉宇間有一種纖柔的嬌氣,像是城堡裡無憂的公主,笑容透亮得就像裡面的陽光,好似能洗淨一切陰霾。
“呼——”跡部吐出一口濁氣,說不在意那是騙人的,他該死的在意,在意涼眼中流露出的深刻感情,那是他也未曾得到的信賴。
吱嘎一聲,跡部這才發現照片被他捏出一道裂痕。
開完會,涼推開學生會長辦公室,看見淺眠的跡部,她在門上掛上謝絕訪問的牌子,然後輕輕合上門。
涼躡手躡腳走過去,跪在毛毯上,單手支著下巴看著跡部。
此刻的跡部收斂了平時的氣勢,看上去比平時容易親近的多。
髮尾可愛的翹起,給稜角分明的臉添了一點少年的稚氣。
情不自禁,涼探出另一隻手,用手指疏開他的發,慢慢的柔柔的。
視線停留在跡部好看的唇上,“跡部,能這樣靠近你,我該滿足,不是嗎?”
涼低下頭輕啄了一下他的唇。
廢話,你這個笨女人。跡部在涼碰觸他的那一刻就清醒了,可是被她摸地很舒服,他懶得睜開眼。結果看他聽見了什麼,跡部實在沒好氣,很想張嘴罵這個不華麗的笨女人。
跡部眼簾下的眼珠微微轉動,涼驚覺跡部根本就是裝睡,她臉上一熱,過後繼而賊兮兮一笑左右開弓,涼兩手捏住跡部的臉頰,俯頭在他的耳邊炸雷:“大懶蟲,快起床!大懶蟲,要訓練了!”
跡部猛地張開眼,沒等涼的笑容維持兩秒鐘,跡部起身撈起涼,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跡部置身於涼的雙腿間,讓她的腿不由自主的圈在他的腰間。
這個姿勢太曖昧了。涼的渾身發燙,腦子糊成了漿糊,她吶吶推拒跡部一直靠過來的身軀。
跡部大大咧咧把腦袋靠在涼的胸前,除此之外並